“你胡说什么呢?!那我岂不是未进门就被休了,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周未央被他气得抬头,脸都哭花了,“再说你爹是摄政王一派的,你去找左相那不是撞枪口上了嘛,蠢货!”
她还以为这家伙读了点书聪明了些,谁知还是个榆木脑袋!当初订下婚约她就猜到爹肯定和左相之间有什么交易,只是她到现在都没看破。
“啊?这样啊。”裴智后知后觉挠了挠头,他过去着实对这些了解不多,每每把他爹气得不行,看来回去后要下点功夫了。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又同时默契抬头,坑底约离地三四丈,处于跳能跳进来,但上去就很艰难的尴尬境地,土坡上除了长出来的几段枯枝,也没有其他的落脚点。
突然,他们掉下来的那个小洞里探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哎呦,可算找到你小子了!你俩真能跑,打情骂俏都打坑里去了!”
裴智先是被吓得尖叫一声,看清来人是李成后才松了口气,骂道:
“你救人就救人,吓人作甚?!快别废话了,过来拉兄弟上去!”
“得嘞兄弟,来喽~”李成阴阳怪气应下,而后似是转身去找上面有没有藤蔓能把他们拉上来。
裴智忙提醒道:
“哎,你小心点,这附近兴许——”
还有被树叶挡住的坑。
他话还未说完,随着李成的一句长乐村脏话,上方又塌下来一个小洞,一个熟悉的人影骨碌骨碌滚了下来,将将好滚到二人脚边。
李成:······
裴智/周未央:······
周未央问裴智:
“这就是你说的你们学堂天天考第一的聪明绝顶好兄弟?”
裴智觉得脸都被丢尽了,扭头不想看这丢人玩意,趴在地上的李成倒是不尴尬,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搭上裴智的肩膀:
“兄弟,在背后这么夸我呢!这多不好意思~”
“你还有脸说?!”裴智翻了个白眼,咬牙说道:“我刚把牛皮吹出去,你倒好,这下怎么上去!”
李成尴尬摸了摸鼻子,把人扶着坐下:
“我这不是见到你太激动嘛!没事,沈夫子他们肯定会来找我们的,你看这机会难得,我们也坐下来聊聊!”
三人又坐回了原地,开始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起来,周未央着实对沈墨好奇,能降住这群妖魔鬼怪的,会是怎样的神通?
这可一下打开了两个男生的话匣子,不仅把沈墨夸到天上去,一提到限时练就又爱又怕:
“你是不知道她给我们都做了多少题!叫什么限时练,累是真的累,但效果也是真的好。”
“是呀,真想知道沈夫子是怎么想出这么多奇妙的点子!话又说回来,你不觉得沈夫子想干一番大事吗?”李成神秘兮兮凑到二人面前。
裴智点点头:
“确实,我觉得她和我爹一样,都想改变买官陋习,让大家都能学习、科考。”
“放心吧李成,有我在,你们肯定能安稳参加科考,说不定还能考个状元出来呢!”
“噗,晚上了还做什么白日梦啊?”周未央没忍住,嗤笑出声,本想讽刺他废除买官谈何容易,话到嘴边终是改了口:
“没听过哪个状元会掉坑里的!”
三人大眼瞪小眼,突然扑哧笑作一团,寂静的山岭间突兀传出几声怪笑,这场面显得莫名诡异又温馨。
当沈墨和秦千澜循着笑声找到这个坑的时候,一时无言,对着下面喊道:
“你们倒是很有雅兴啊,在这荒郊野岭说笑话?”
“沈夫子!”
两个毛头小子就跟见了王母娘娘似的,惊喜起身,周未央见到她还有些尴尬,又想到今晚之事皆因自己而起,也不好意思地支吾了一声。
为了提高效率,沈墨让几个村民带着阿孝去另外一边的山道上找那些走散的家丁,他们俩则碰巧找到了这些傻孩子,秦千澜已在旁边的地上找到了小臂粗的藤蔓,仔细隔着帕子拿起枝蔓,灵巧的指尖几番缠绕,又往两边扯了扯,确定缠在一起的藤蔓足够坚固,便向沈墨点了点头。
沈墨心领神会,接过他抛来的藤蔓,扔到下面:
“接好了!先把周小姐送上来!”
三人也不耽搁,把藤蔓系在周未央腰上,再三确认绑结实了后就向沈墨示意。
秦千澜本想上前帮忙,可周未央一个小姑娘的体重对沈墨来说算不了什么,每天挥剑的手劲让她没花太大力气就把人拉了上来,只是另外两个男娃的体重她独自着实无法,便和秦千澜合力往上拉。
虽然秦千澜已刻意避免碰到姑娘的手,但下面两人着实太沉,两人都是咬牙使劲,手里的藤条在皮肉上紧紧勒出红印,手也不自觉叠在了一起。
沈墨只觉手背上的那双手比自己大许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