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传出去外人都怎么说你?圆房这事儿势在必行,一定要尽快调养好身子安排上。”
重生一次,谢长安心中透亮,她什么都明白了。
丞相夫人看似关心她的话语背后算盘打得啪啪响,如果她没跟裴寂雪圆房,两人就是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不洞房怎么攀上长宁侯府这颗大树呢?
谢长安敷衍了她几句,丞相夫人领着下人们离开。
她站在廊下,看着她们离开时在积雪上留下的那串蜿蜒远去的脚印,声音极轻:“放心,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雪婳从屋里捧出一个高脚果盘朝她走来,远远望着谢长安,她站在寒风溯雪中,红色的狐狸毛在她脖颈处围了一整圈,驱散了周遭冰雪的寒气,谢长安带着病气苍白的脸也被映得有了几分血色。
雪婳停在她身旁眉眼弯弯的道:“小姐,这红色衬得您看起来有气色多了,大夫开的药再喝两天应该就没有大碍了,小姐放心,今夜一定能与姑爷圆房,。小姐这样美,姑爷若是真与小姐一度春宵,日后定再也看不见其他女子。”
她以为她面上淡淡的愁容是将丞相夫人的话听了进去,忧心不能将姑爷留在身侧。
谢长安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撑住一旁的柱子干呕了两声。
雪婳慌了:“小姐?!”
谢长安垂着眼皮缓了会儿,疲惫的摆了摆手:“我没事。”
半晌无人应答。
谢长安未抬头,耳尖听到前方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她身前。
她看到视野中出现了一双月白色绣着金团花的鞋靴,靴子往上是被衣袍遮挡行走时若隐若现的线条修长好看的小腿。
接着,她听到噩梦中反复听见的熟悉声线响起——
“外面这么大雪,怎么让夫人在外面吹风?”
雪婳捧着果盘不知所措,满脸愧疚:“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考虑不周!姑爷息怒。”
裴寂雪伸出长指:“菀菀,你如何了?”
他的手还没碰到她。
谢长安就扶着朱红的廊柱抬起了头,廊下立着的人青丝未绾未束,只有极少的一缕绕到脑后用发带扎起来,耳侧上方别着一个饰物,明明是男子,却五官明艳,唇红齿白。
他肩上发上还落着薄雪,显然是冒着风雪过来的。
谢长安的目光落到一旁的果盘里,小丫头许是没找到削果子的刀,竟把她珍藏许久的一把匕首拿出来充当了削皮刀。
那匕首很小巧,刀柄和刀鞘上都镶嵌着五颜六色的细碎宝石,据说是关外的东西。
谢长安伸手抓住了那把匕首,骨节根根用力得泛白。
裴寂雪却恍若视而不见,抬手将她一缕垂落胸前的长发拨到背后。
谢长安望着他的眼中诸多情绪涌动,她的手紧紧捏在匕首刀柄处。
此时,连雪婳都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
她悄悄凑近谢长安耳畔小声道:“小姐……您快放手,不可以在姑爷面前拿出匕首这种凶器。”
谢长安充耳不闻。
“……”
小姐这是怎么了?
雪婳都快急死了,她慌乱的去窥裴寂雪的脸色。
却见他脸上仍然挂着令人心折的温和笑容,满心满眼都是自家小姐。
谢长安看了他半晌终于动了,她抓起匕首。
而就在这瞬间,她的手被另一只大手稳稳握住。
裴寂雪的手掌温暖灼热,指尖又很凉,他语气很淡道:“想吃水果?我削给你,利器锋利,若是伤了手,心疼的还是我。”
他看似没用力气,只有谢长安才能感受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那是不容置疑的意思。
谢长安敛眸,她就知道。
裴寂雪这么生性多疑的人,一定不会让自己落入危险的处境。
她慢慢松了手。
裴寂雪在盘子里挑挑拣拣,挑了几个又大又红的果子,拔刀出鞘,欣赏了下手里的匕首,似笑非笑道:“匕首不错。”
谢长安的心不由的被人攥紧。
却见他又笑了笑:“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扶夫人进屋?”
雪婳赶紧领命扶着谢长安进屋,替她脱去外面的披风让她上床歇着,又加了些炭火。
裴寂雪让她退下了。
屋子里慢慢升温,炉子里偶尔发出炭火噼啪的声音。
裴寂雪说到坐到,坐在桌旁给她削着水果,动作慢条斯理,赏心悦目。
真正像一个与她相敬如宾的丈夫一般。
谢长安满身汗毛倒竖窝在暖烘烘的被子里又不受控制的慢慢涌上睡意,手却不自觉探进了枕下,手指摸到那冰冷的珠翠仍觉不安的皱起眉头。
在这种不安中,她睡了过去。
裴寂雪神情专注的削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