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庙的青石板坚硬冰冷,桑小田跪了小刻就感觉膝盖有些承受不住。
桑槿回头不愿搭理她,千凌鸢目光灼灼让她不敢直视。
她垂下清眸,委屈地掩面啜泣,半晌后以一副娇弱可怜的神态转向桑子渊,却不料与此同时,一群衙役已经手持杀威棍将女神庙整个赛场团团围了起来。
围观者不知情,有些惊慌地转头看着彼此。原本鸦雀无声的场面又变得有些嘈杂喧嚣。桑小田也被这阵仗镇住了,连啜泣都顾不上了。
见火候已到,原本站在庙堂大殿正前方,一直默不作声看着她们的桑子渊才垂下刚刚负在身后的双手,缓缓沿着青石板台阶往下走到桑小田面前。
“小田姑娘,牢房我已替你备好,还是昨天说好的,本县衙最高级、最豪华的一间,绝不亏待你!”
桑小田瞬间纳闷了,昨夜桑子渊收下自己送的金元宝时,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她赶忙起身往桑子渊身边凑了凑,避开众人的目光小声在他耳边嘀咕道:“桑大人,昨夜的点心不是挺符合您的胃口么?今天这一出又是为何?”
桑子渊轻轻一笑,浅浅的酒窝微微露出,脸上和煦春风,眸里却冰天雪地。
“桑小田,你因嫉妒桑梓,便买通土匪行凶伤人,夜闯府衙行贿朝廷命官,破坏织锦赛公平公正,这件件桩桩,桩桩件件,加起来足以让你在牢房里混吃等死了!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何?!”
“不!”桑小田一听怒发冲冠,转身到桑子渊正对面,手指着他的眼睛质问道:“我根本就没有做过,你全是诬蔑!若你拿不出证据,休想把这些罪名加到我身上!”
桑子渊冷冷一笑:“没做过?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把那个土匪头子给我带上来!”
随着桑子渊一声令下,衙役已经转身到门外通传。而刚刚还一脸凛然正气,打算打死不承认的桑小田脸色却如晴空万里忽而乌云密布。
看着被束绑着双手推上前来的彪形大汉,桑小田从心底凉到了心窝。
桑子渊看了她一眼继续道:“你很聪明,知道既不能自己出马,也不能请本县人士出马。所以,你不惜请了三个乞丐,辗转几十里路,花重金请土匪出山帮忙。”
“可你没有料到两点:一个是这群土匪会以此为把柄要挟你,再三向你索取财物。第二是你下手的时间、地点过于明显,让人不怀疑你都难。这些天我一直严密布控,就为了等你上钩露馅,没想到,你竟然还会主动送货上门,到县衙妄图贿赂!”
桑小田内心甚为激动,但却依旧还不放弃继续狡辩:“你胡说!他们是土匪,本来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向我索要钱财不是很正常的事么?你凭什么认定是我买通他们?”
“还有,我怎么可能会在织锦赛结束后不到两个时辰就买通别人行凶?我就算有这个念头,也没有这个时间啊!”
“至于你说的行贿那就更不可能了,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可能半夜到你府上,那不是……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她说的头头是道,围观者听了都不禁开始点头赞同。
桑子渊不慌不乱绕过桑小田,走到大伙儿面前大声道:“你不要忽略了,你和桑雪纯可是无话不谈的闺中挚友,也是桑雪纯让你的远亲成了县丞。桑梓作为桑雪纯案的第一证人,让桑雪纯最终伏法。从那时起你就心生怨念,一直在谋划着报复桑梓。这点上,你的丫鬟和这个土匪头子,可是全招了!”
桑小田一脸冷笑,对桑子渊的分析和指正不屑一顾。她始终坚信,只要她打死不承认,桑子渊便对她无可奈何。
“你不过也是屈打成招罢了!照你这么说,桑梓还是你的远房表妹,知府大人,在此案的审理上,难道你就不应该避嫌么?”
她满心以为自己找到了桑子渊的命门,在律法上,桑子渊和桑梓的关系,的确可以让他没办法继续审理此案。
却不料,桑子渊没有继续在案情分析和她的坑中斡旋,反而一反常态,“哦”一声做出恍然大悟神色,走近桑小田身旁:“小田姑娘,昨夜那八十八根金条,我要不要拿出来给大伙儿看看?”
桑小田顺口道:“哪里来的八十八根金条?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桑子渊趁机连忙问。
桑小田虽然及时住嘴,但她知道已经为时已晚。百密一疏,自己终究还是被桑子渊给绕了进去。
周围群众一阵嘘声,桑子渊继续道:“你不是斩钉截铁说你没有行贿,那你怎知昨夜的是金条还是金元宝呢?小田姑娘,你还能自圆其说?”
“那……”桑小田支吾道:“那不过是我仰慕大人,这才给大家聊表心意。可是,这怎么能证明就是我雇凶伤人呢?”
“你若没有心虚,何须行贿赂之举?你若行得正坐得端,何须掩盖你行贿之事?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等你上了公堂,我自会将证据一一呈现给你。来人,把桑小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