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卿正欲下车,月霜没来由道了一句:“姑娘,这里是赵府,咱们非主人,如此上门羞辱人家未来姑爷,不太好罢?”
姜容卿此举从世俗的角度来说,有些不大知礼数,所以月霜才有此担忧。
姜容卿却不是如此畏手畏脚之人。
她轻甩手帕,嗔怒道:“怕什么,来之前我就打听清楚了,赵将军和大娘子去了鸿鹄寺,暂时不会回来的,我若是谓之无礼,那林盛安糟蹋闺阁少女又算什么,他岂不是比我还要龌龊不堪,我还不如他十中之一呢!”
她也不是粗心大意之人,有了月霜的提醒,她也需小心些,便留了两个侍女守在这里,有事情速来报她。
经过了赵家的甬道,她停下了脚步,四周张望着,发现了一旁的一把大扫帚,她二话不说,拿起扫帚,如此才觉得有安全感。
……
林盛安还在睡梦中徜徉,安详自得,恍惚间,他感觉头顶有什么东西,猛地醒来,瞪大了眼睛,下一秒上身挺起,脚也从案几上拿了下来,拍拍身上,冲着姜容卿吼道:“你怎么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赵家,吓我一跳!”
姜容卿没想与他周旋,两只手拿起那支平时用来扫落叶的扫帚,冲着他的身板就是一下子!
“我吓得就是你!林盛安,我今天总算有机会跟你好好算算账了。”
林盛安嗤笑一声,道:“算什么账?咱们之间,还有什么账可算的。”
“你简直是阴魂不散,一边纠缠我,一边又去染指我最好的朋友,玷污她的清白,是你毁了她!”
“我毁了她?”林盛安不以为然:“你可以去问问她,是不是自愿的,我可没有强迫她。”
“你不要跟我转移对象!用一个女孩子来当你的替罪羊,她是否愿意,也不能成为你玷污她名正言顺的理由!”
姜容卿从得知赵语竹被他染指之后,一直到今天,她所有的怨怼一股脑爆发了出来,她千防万防,这辈子总算没有再着了林盛安的道,没想到,他祸害自己不成,竟然转头对准了赵语竹。
林盛安的所作所为,这一桩桩一件件,已经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
“你要算账是吧,那我们可以好好翻翻旧帐,是你那段时间对我爱搭不理的,否则,我也不可能找上别人。”
姜容卿简直要被气笑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能给自己找一个如此清新脱俗的理由。
“我搭理谁,或者不搭理谁,这好像是我的权利吧,你还好意思说是我拒绝你,你也不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婚前丝毫不知节制,背着我出没秦楼楚馆,我可是侯爷之女,你怎敢如此辱没?”
“所以,你为了报复我,联合高玉如那个贱人整治我,又借机退掉婚书,流水宴那天,你可是亲口承认了,那时候我就暗自发誓,我一定要让你后悔,让你心如刀绞,告诉你,我是故意吊着赵语竹的,七夕那晚我就知道了,她是你的闺中密友。”
“那你呢?你不止接近我的好姐妹,甚至还私下与楚钰沆瀣一气,利用画作中伤我的名声,是也不是?”
自从她在楚钰那里吃了亏,她一直没有放弃暗中调查这件事,后来才得知,林盛安曾经夜访楚钰经常出入的酒肆,有一次直到天亮才离开。
“是!是我做的又如何,谁让你自己不知检点,给别人留下了把柄,我不用,岂不是浪费了啊。”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在赵府内,不断发泄着他们以往的恩恩怨怨。
气急了,姜容卿直接抄起家伙,冲着他的腰部,就是一下子,林盛安吃痛,撒腿就想远离这个疯婆娘,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林盛安为躲避姜容卿的追打,一路小跑,姜容卿却紧追不舍,两个人拉拉扯扯地跑到了别院。
林盛安也不甘示弱,找准机会一把握住了那扫帚的把,他一个大男人,被小女子打得仓皇逃窜,他的面子往哪搁,偏偏这女子还是他的前未婚妻。
“姜容卿,你疯够了没有!”
他拽着那扫帚的把身,猛地往前一拉,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一些,姜容卿有些惶恐,可是她到底是没松手。
毕竟林盛安是个大男人,她即便手拿工具,还是有些害怕的。
“打我打得很过瘾是吧?那今天就看看,咱们谁比谁更疯。”
林盛安直接把那大扫帚用力从姜容卿手上扯下来,扔在一边,弯腰,直接把她扛在肩上。
姜容卿一惊,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可是在别人的府邸,林盛安竟然也敢胆大包天,做出非礼之举。
林盛安的确是狗急跳墙了,姜容卿二话不说上来对着他一顿打,把他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他怎么能忍?
是赵家又怎样,赵将军和大娘子不在,赵语竹也不在,没关系的,他必须得教训教训姜容卿这个臭婆娘。
万幸的是,月霜机灵,留其他侍女守在偏门,自个过来寻姜容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