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场上,也勉强算是人声鼎沸,毕竟,这两个人的身份都太特殊了。
一个出身世家,国公府的独子,连科考都不用,一出生就有他人无法企及的资源。
一个出身寒门,却天纵英才,科考一路顺风,平步青云,与另一个不相上下。
二人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窄袖袍,脚穿尖端上翘的齐膝长筒六缝靴,右手执弯月型球仗。
骑马击球,把球打入球门者就获胜。此次比赛为双球门,以击入对方球门次数的多少来判断胜负,马球赛考验的不仅是球技,还有马技。
比试开始,二人策马奔腾,就在李执将要碰到球的时候,楚钰一挥球仗,“啪”,击打中了李执所骑的那匹马的屁股上,马受了惊,惨嚎一声,抬起马蹄,一瞬间跑出去好远,李执没有防备,也被马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激灵。
不过他即刻反应过来,死死抓住缰绳,勒令马停下来,同一时间,楚钰挥杆而起,击中球,球进。
第一回合,楚钰胜。
李执也不恼,驾着马行至楚钰近旁,随口道:“楚公子,这是打球啊,还是打马?”
楚钰带着点点笑意,回道:“不好意思,这球仗不趁手,一时失误,惊了你的马,实在抱歉。”
楚钰说着抱歉,脸上却无任何歉意。
“既然楚公子这么有兴致,我就陪你玩。”
第二个回合,李执兴致上来了,用自己的球仗击飞了楚钰的球仗,楚钰手中空了下来,转过头,双眼直勾勾地瞪着李执。
“不好意思啊,我也觉得这球仗不趁手。”
“你……”
第二回合,李执胜。
楚钰彻底被他激怒,而怒者在比试中失了心态,第三回合,李执看准时机,找好角度,一击即中,那球径直飞过了球洞,还是李执胜。
继上次的策论之后,这场关于马球的对决,李执胜。
林盛安在坐席里,盯着比试进程,当他看到胜过他的人又一次胜过了楚钰,心里不是滋味,跺脚捶胸,气急败坏。
一旁的赵语竹也注意到了他的情绪,投来了关切的目光。
赢了比试的李执,意气风发,他下马,就奔着好兄弟赵语恒而来,坐在赵语恒身边的赵语竹刚从林盛安身上收回目光,就看到不远处的李执下了马,离自己越来越近。
李执的面容也在赵语竹的眼中越来越清晰,待他走进,赵语竹才完全看清了他的面容。
赵语竹愣在那里,整个人仿佛石化了一般。
李执没注意到赵语竹的异样,只管对着赵语恒分享自己的胜利,赵语恒也真心实意为他高兴,见他过来,起身相迎。
“随之,恭喜你赢了!没想到啊,你的马球打得这么好,你可藏得太深了啊,我之前只知道你略懂一二,没想到你竟如此精通,实在是让兄弟我大开眼界啊!”
“子虞,你又打趣我,我与你哪有藏啊,实是你的球技也很精湛,我每每与你切磋,都难分胜负。”
“好,你呀,先歇一歇,等下还有一场投壶罢?你养足精神,一举获胜!”
李执遂坐在赵语恒身边,二人有说有笑,期间,赵语竹的眼神总是往他这边飘。
今日,她措不及防地得见了李执的真容,心中隐隐酸涩,原来他不是膀大腰圆,奇丑无比。
原来,还挺好看的。
不仅是样貌,身姿和气度皆不错,她有些不是滋味。
也不知道他现在做什么呢?
第三场比试,李执离开了赵语恒身边,赵语竹趁他不在,与哥哥耳语。
“哥,那位就是李执吗?”
赵语恒没想那么多,觉得妹妹只是随口问一问。
“嗯,没错。”
“退了婚书后,我今儿也算是见过他了,也不知他现在都做些什么?”
“他呀,天资聪颖,考中了进士,得了赏识,如今,是翰林院掌院了。”
“哦,这样啊。”
赵语竹抬眸,看着那道矫健的身影,她愈发觉得酸涩,一想到她曾经才是与李执有婚书的人,如今,他与好朋友成其好事,她心底的一股被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当时还纳闷呢,不明白姜容卿为何愿意嫁,现在,竟是都懂了。
赵语恒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道:“语竹,你怎么了?”
赵语竹揉揉眼睛,应声道:“哥哥,我无事的。”
不远处,李执和楚钰准备就绪,二人立于离壶五至九尺之外,用规定数目的带皮无铁的箭轮流投射,按“算”和“马”计数,中多者胜。
第一回合,皆手执单箭,所投出的箭无虚发,二人难分伯仲。
第二回合,他们皆拿出自己的绝技,背水一战,楚钰为双龙入海势,一次执两支箭,蓄力投出,两支箭皆稳稳落入壶中,顿时迎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