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准备之仗,姜容卿身边的人,他也早就摸清了。
程嬷嬷这位老媪,是个软弱又封建的人,她可以对着上辈子的云小娘吹胡子瞪眼睛,是因为她心里明白,小娘是妾室,妾室是下人,可是如今在婚房里的,是李执,姜容卿的新婚夫婿。
一个是下人,一个是男主人,地位不一样,权力更是天壤之别。
程嬷嬷只敢对着云小娘撒泼。
程嬷嬷当了一辈子的下人,她的思想早就被封建礼教吃干抹净了,在她眼里,夫为妻尊,姜容卿再出身高贵,进了李家门,就是李家妇,夫妻同房,天经地义,旁人不得贸然闯进新房,这是规矩。
程嬷嬷只会守规矩。
李执早就知道她会喊门外的女使求助,他不在乎,莫说她们不敢进来,就算真的进来了,也能再轰出去。
那个月霜倒是个有胆识的,可是再有胆识,也还是个侍女,程嬷嬷一拦,她也不敢进。
程嬷嬷和月霜一直在外面,她们当然听到了姜容卿的呼喊,月霜欲闯进去,可是被程嬷嬷拦下了。
入了洞房,女子就再没有自己的意愿可言,她没有权利说“不愿意”,不愿意也得是愿意,服侍夫主,是她分内之事,实在悲哀。
此刻红烛还未燃尽,李执作为郎君,从入新房的那一刻开始,就获得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对新妇的绝对支配权,只要不伤及姜容卿性命,他可以对姜容卿做任何事。
程嬷嬷软弱道:“小娘子已经嫁人了,他们是夫妻。”
月霜不敢造次,她只红着眼睛,道:“嬷嬷,你听,我们姑娘在哭啊……姑娘她……不愿啊!”
见程嬷嬷不说话,她又道:“我们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姑娘被强.暴吗……”
程嬷嬷眉头一皱,“纠正”她道:“丈夫欲与妻子同房,这怎么能叫强.暴呐!你这小杂碎胡言乱语!莫要叫人听去惹了笑话!旁人只会道我们小娘子不恭顺!”
“我不懂这些,我只知道姑娘不情愿……”
“放心罢,小娘子只是面皮薄,害羞了,又怕疼,女人嘛,都要遭这罪的。”
月霜只觉得程嬷嬷此刻的脸,狰狞可怖。
她是个吃人的魔鬼。
……
新房内,李执鼻尖的气息温热,离姜容卿越来越近,他是真的很想一亲香泽。
“嬷嬷,月霜,救我……”
“娘子,别喊了,喉咙会痛的,她们是不会进来的。你放松一下,不要这么紧绷,别再反抗我,要不然会很痛,我尽量温柔一些,一会就结束了,乖。”
李执样貌俊美,唇红齿白,可姜容卿此刻只觉着,他是个恶魔。
“你放开我,不要,不要……”
他的手轻柔地抚过她浓墨般的青丝,然后往下,大力扯断了她腰间的鸳鸯绦,同时,他的膝盖强硬地挤进她的玉腿之间。
姜容卿的眼泪夺眶而出,晕在被褥上,继而摊开,她知道李执是认真的,他是真的想对她用强。
李执的眼里有兽性,是势在必得的狼性,而她此时此刻,是李执的猎物。
新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没人会来救她,她的嗓子已经嘶哑了,她有些绝望。
不,她不能放弃希望,她还能赌,赌李执对她还有一丝真心。
“你真的,要对我用强吗?”
她软糯糯的,问了这么一句。
李执觉得有猫爪子在挠他的心口,力量微小,却扰得他心绪不宁。
她边哭边示弱,道:“郎君,婉婉真的害怕了,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不愿意,真的不愿意,求你,不要……”
她在求他。
这辈子,姜容卿还没求过他。
无论是她索要婚书的时候,还是他开口求娶的时候,又或是在澄临湖上,她皆摆出她高门贵女的架子来,处处想要压他一头,如今竟是在求他了。
她眼神迷离,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声音嘶哑,都是被他弄的,他头一次见识到了她如此崩溃的样子。
他为何如此心急呢?明明姜容卿已经嫁给他了,明明她此刻就在他们的新房里,明明……
其实李执也挺没有安全感的。
所以才通过强迫她的方式给予自己安全感。
姜容卿察觉到李执的动作停了下来,看来是她的话起作用了。
李执依旧压着她。
“婉婉,我等你心甘情愿。”
来日方长,他等得起,姜容卿早晚是他的女人。
说完这句话,李执终是从姜容卿身上起来了。
姜容卿大呼一口气,劫后余生。
知道自己有错在先,让她崩溃至此,李执认错的态度还可以,他拿了一床被子,自觉离开了床榻,到了座榻上。
座榻其实也能睡人,就是比床小了些,也不如床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