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一人当,若是真的人尽皆知,那我就一缕白绫了结了自己,也不会辱没姜家的门楣,更不会拖累了三姐姐的名声。”
“你……”
姜容卿见父亲气得差点没站稳,她起身扶住姜缮,劝慰道:“父亲,您放心气坏了身子,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现在毕竟没几个人知道,您也不用太过忧心。”
姜容卿又走过去,对着姜容玖道:“玖儿,你若是不想透露那人是谁,姐姐也不逼你,但是你决不能再与他私下往来了,这段时间,你就一直在沧澜阁闭门思过,让自己清醒清醒。”
她知道此事急不来,玖儿还小,他们越是逼迫,她越是倔强,不说就不说,无论对方是谁,她都要保护玖儿的名声,为了防止她逃婚,只能先将她禁足,不准她离开沧澜阁半步,希望她不要怪自己心狠。
刘嬷嬷领着姜容玖回了沧澜阁。
姜缮垂头丧气对着张云秀道:“都是你平日里把她惯的,简直无法无天,看来,我必须赶紧找个人家把她嫁了,免得日后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丑事!”
姜容卿欲阻止,可是毕竟是姜容玖有错在先,她没理由阻止父亲的决定,哎,但愿父亲能寻得一户还不错的人家,现在毕竟还没有确定的人家,若是日后父亲找的人家不够好,她再想办法也不迟,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反正玖儿不会那么快就嫁人的。
深夜,子时三刻,姜容卿陪着姜缮与张云秀又说了好一会话,安抚好他们的情绪,这才回了沧澜阁。
回了自己的寝室,姜容卿一头倒在床上,夜已深,她折腾了这么一下,也极是疲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妹妹倔强的身影,这辈子决不能让妹妹重蹈覆辙。
上一世,林盛安,云雾,流掉的两个孩子,还有被她误会的姜容玥,这些都不足以摧毁她的意志,真正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吐血身亡的,是妹妹的逃婚。
不管那个男人是谁,想染指她的妹妹,妄想。
玖儿年纪小,听两句男人的花言巧语,就认定了终生,实在糊涂,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
永安七年,姜容卿十七岁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今年就会嫁入楚国公府,她这婚事,一度让上京城的贵女们艳羡。
自从她与林盛安于揽月楼闹得满城风雨之后,暗中看她笑话之人不在少数,很多人都觉着,就算姜容卿日后嫁人,也只会比伯爵府更差,可是,姜容卿狠狠打了他们的脸。
她竟然与楚国公之子楚钰勾搭上了,比林盛安和伯爵府好了不少,很多人便在背后酸酸道:“瞧瞧人家忠武侯府的三姑娘,名声不好又如何,进过青楼又如何,贵为侯府嫡女,还是有人要,国公府的大娘子听说了人家的身份,其他的竟全都不计较了!”
有少许风言风语也传到了姜容卿的耳朵里,姜容卿只郁闷道一句: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也许是因为自己本来就是高门贵女,她根本不稀罕攀龙附凤,她所求的,无非是那句文绉绉的疯话:一生一世一双人。
若是有人当面奉承她有福气,她真想怼过去: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永安七年四月,谷雨前后,雨水淅淅沥沥从天空倾撒下来,润物细无声。
科考的最后一关——殿试,也拉开了帷幕,地点为集英殿,上榜者,第三名以后,皆称为进士。
李执与林盛安,皆要参加此次的殿试。
按律法,殿试由皇帝担任主考官,但是圣上近日病重,卧床不起,本次主考官由太子太傅担任,太傅作为太子三师之一,深受圣上信任,由他来担任再合适不过了。
殿试当日,所有考生皆在殿门外等待,放眼望去,乌泱泱一片,林盛安来的迟了些,他疾步而行,却撞到了人,顿时火冒三丈。
还未看清对方是谁,他出声嚷道:“是哪个不长眼睛的!”
他抬头,好家伙,真是冤家路窄啊,是李执。
林盛安冷笑一声,嫌弃地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好像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上次马球会,他输给了李执,这之后他一直耿耿于怀,没想到他不去找李执麻烦,李执竟就这般没头没脑地撞上来,他今日定要好好羞辱他一番。
“穿的如此寒酸,也来科考啊,可别脏了集英殿的考案!”
李执不卑不亢,道:“据我所知,殿试并未规定考生的穿着,只要干净得体即可。”
“也不知道你上次榜上第几名,这次可是殿试,小心无功而返。”
“上次我的名次的确不高,也就比你高了十八名而已。”
“你……”
林盛安气急,欲动手教训李执,可他突然又意识到,这里都是考生。
他往四周看去,因他和李执的说话声大了一些,已经有一些人往他们这边瞧了,集英殿前,天子近旁,即便本次主考官非圣上,林盛安也不敢造次。
他松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