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为何不读书，却想学功夫？你看那颜子真，年纪轻轻便中了探花郎，以后便可高入庙堂，为百姓谋福。”
鲁二撇过头，“读书有什么用，我要学真功夫，打坏人！”
姜以清最见不得读书无用论，冷哼一声，“学了那些三脚猫功夫有什么用，脑子不好使，遇到精明的坏人三两下你就能栽了跟头。”
“你胡说什么！”鲁二气恼，指着姜以清，“一个女人懂什么功夫！”
“呵，那信不信你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姜以清比他高出不少，双手抱臂，睥睨凌人。
鲁二不服，要跟姜以清打一架，“我在武馆学了许多，不信咱比划试试！”
姜老有些担忧，却被夫人轻扯了衣袖，偏头一看，夫人悄声道，“无妨。”
下学之后书院里没剩几人，姜以清与鲁二站在院中，鲁二也学着她的模样，负手而立，却没待多久便按捺不住了，提着拳头冲了上去。
面对这种小毛头，姜以清甚至不用拳头，足下轻点，腰身一翻，手上快速几下便捉了他的胳膊，反手制住他的后颈。
鲁二都没看清她的动作，呆愣在原地。
提溜着他的领子将他扔在姜家二老面前，姜以清哂笑，“如何，服气了吗？不服可以再打一场。”
鲁二这才反应过来，腿一弯便要朝她跪下，姜以清眼疾手快扯住他，“干什么你！”
“姐姐，我能拜你为师吗？”鲁二一改方才气恼模样，一脸真诚。
姜以清都气笑了，“你倒是能屈能伸。”
旁边姜家二老也忍俊不禁，姜夫人柔声问：“鲁二，你就如此想学武？”
鲁二坚定点头，“实不相瞒，我与大哥从小听着定北军的故事长大的，大哥后来入伍去往北方戍边，可在一次交战中阵亡了。”
姜老怔愣片刻，“那你来这儿是为了……”
“对不起……夫子。”鲁二有些赧然，“我本是听说教习先生是定北将军的父亲，才答应爹娘来的，可、可我还是想学武入军，戍边报国！”
“说的好！”
一声震响从院门口传来，众人转身看去，霍商跟着宁珏正往这边走来，鲁二这番话引起了霍商的共鸣，他忍不住高声喝彩。
“小毛头志向远大，很有骨气！”霍商的杀伐气场，还有脸上的旧伤疤看得鲁二是心惊胆战，可他还是鼓足勇气没有退后半步。
霍商将他撂在一边，先向着姜家二老郑重行了一礼，“在下霍商，见过姜老先生，姜老夫人。”
时间太久，姜老一时记不起这个人物，只赶忙扶起他，偏头问宁珏，“这位是……？”
宁珏淡淡一笑，“霍商霍叔叔，曾经的定北军前锋小将军。”
鲁二惊愕万分，没想到赫赫有名的定北军中的将军，此刻竟然就站在自己面前！
“哦……我想起来了！”姜老夫人回忆半晌，笑了起来，“你曾跟着言奚来过，是吧。”
看姜老还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姜夫人附耳过去，小声帮他回忆着。
霍商瞥眼看见鲁二崇敬的目光，“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不是将军很多年啦！”
见鲁二又想说什么，姜以清在一旁先泼一盆冷水，“不用想，入伍杀敌也要读书。”
鲁二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霍商好奇，听姜以清说了他的事情，朗声一笑，“既然你想学，倒也简单，你每日定点来书院上课，下了学我再教你武艺，如何，你可能吃这个苦头？”
“能！明日就开始！”鲁二激动万分，得了霍商的承诺，脚下抹油飞快回家了。
这边姜老也记起了霍商，招呼大家一起用茶。
待众人坐定，宁珏将霍商这近十年的所作所为悉数告知二老。
听到霍商为了保护他们，在密林中建寨助流民，住了将近十年，两人眼眸湿润，不住地叹息。
姜老拍了拍霍商的肩，腹中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恳切道：“辛苦你了，霍将军。”
一句辛苦让霍商感觉这么些年早已波澜不惊的心，又升起了汹涌的风浪。
霍商腾地站起来，撩袍而跪，“将军在世时常与我们说，终有一日能看到东杨海清河晏，百姓安乐，只希望大家都能坚守本心，为国为民！这些话，霍某及其他定北弟兄们都时刻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