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秉之又道:“然而,武林豪杰精英辈出,善松年得居盟主之位绝非幸至。他身世显赫,祖父善林桂就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威震江湖。善松年自幼秉承家学,苦练武功,十五岁开始横行西域,之后又仗剑纵横中原,开宗立派,二十八岁已身居武林盟主之位,其武功深不可测,智谋卓越,在当时的江湖可谓是武林神话。现在多年已过,善盟主的武功修为究竟到了何种惊人的境界,我辈亦不好预估。更何况,九华派实力是不俗,派中也是高手如云,如若袁庄主此刻被选为武林盟主,岂非与九华派为敌?这······恐怕损失不小。”
高载全程静静聆听,间或端起茶杯抿一小口。待绍秉之说完,他嘴角含笑,端起这茶杯,说道:这“细如银线,闪烁如雪”的银丝水芽,是‘龙园胜雪’吧。听说每饼要四两黄金,袁庄主真是好品味。”
袁福先忙陪笑脸道:“袁某人哪里有这样好品味。这是我托万庄主从福建带回来的新茶,专等您来了品尝。”
“哦,万庄主?是那位皇商首富万庆云吧。”高载笑道:“袁庄主果然交友广泛。”
袁福先嘿嘿一笑,嘴里谦道:“哪里哪里。”接着俩人又借着龙园胜雪新茶,谈到风俗民情、国家治理,看上去是相谈甚欢。
绍秉之看着他二人说话,心下却想到:“长老会”历史悠久,由着不同门派的神秘高手组成,成员身份极为机密。虽然成立初衷是维护江湖的稳定、调解各派的纷争,然而演变至今,无人能说清长老会到底“是黑是白”。事到如今,也只好先探明这位长老会当权者的用意,再走一步看一步了。
终于,高载将茶杯放下,轻笑了一声,道:“袁庄主和绍副庄主真是害怕了九华派?”
“哎,这是哪里话,”袁福先道:“我们袁各庄虽然不才,也是门下弟子遍布,庄内高手如云。老夫这把祥云剑也是耍起来虎虎生风,见血封喉啊!更何况,有长老会的支持,岂能怕他荒蛮之地的一个小小门派?”
高载轻笑一声,转头又看向绍秉之。
绍秉之垂目敛眉,沉吟片刻,还是道:“袁庄主说得是,在长老会的倾力支持下,定能打败善盟主。是在下多虑了。”
听如此说,高载哈哈一笑,道:“绍副庄主所虑极是。那善松年经营门派多年,底下高手也众,实力自然雄厚。不过嘛,你也知道我们的做事风格,如若没有十足把握,肯定也不会提出来这样要求。”
袁福先和绍秉之都听出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听高载继续说道:“这个嘛,倒还真是有一个重磅消息,就是······善松年疯了”
“什么?!”
高载见他俩一致的惊奇,笑一笑,摆手让他们坐下来。
“是什么时候的事?”绍秉之着急问道。
“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善松年五十大寿,我还派人去送礼贺寿。彼时他身体康健,精神状况颇佳,听说当众展示了善家武林绝学,没见人说他有疯癫的任何症状。”
高载神秘一笑,道:“这个自然是内部消息,只告知你们提前知晓,切不可外传。”
正说着话,忽听外头下人来报,说是有人打进来了。
袁福先听了,当先站起身来,手掌一拍,他身前的梨花木矮桌登时粉碎。他胡子翘起,怒目圆睁,大喝道:“到底是谁人如此大胆,敢到袁各庄闹事?!”
那人见庄主发威,声音也颤抖起来,“回禀······禀庄主,是九华派善敬塘来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