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何面善友好,人也是会向妖拔剑的。
姬发动的瞬时,崇应彪亦横剑一扫,鬼侯锋刃锐不可当,硬生生迸撞出星火,姬发不敌,退了半步,目若寒星,直逼向阿喜:“你也是妖?难道你跟那妲己也有干系?”
“这重要吗?”阿喜睇目欣赏着崇应彪懒挡在她身前的雄姿,再看看姬发气怒的俊脸,真心实意地劝和:
“其实,殷郊跑了也挺好的。妲己不喜欢殷郊,你们凡人更惹不起狐妖,我可以向你证明,殷寿对妲己的身份一清二楚,他早就知道她是狐妖的。姬发,你同殷郊是顶好顶好的凡人,但再好,也只有一条命,别做无谓的事,白白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为什么?”阿喜意外地好说话,却让敏慧多思的姬发陷入疑惑,他无法确认阿喜究竟站在哪一边,那双看向他的剔透眼眸中,的确半点算计都无:“你倘若与妖狐为友,就是我的敌人,如果一心向善,就更不该阻止我们。”
“那我都是妖了,凭什么要按你们人的规则行事。”阿喜感到乏味,崇应彪就从来不问她这种蠢问题:“好了姬发,快离开吧,看在你生得英俊,又送过我好看的帽子,我不会跟任何人说你今天来过的。”
崇应彪也道:“走吧,别真当大王的眼线是瞎子。”
姬发长久伫立,双肩在一番天人交战后颓而卸力:“我不能走,我的父亲还在狱中,我要是走了,他必死无疑。崇应彪,你去带殷郊走吧。”
“……滚滚滚”崇应彪面带古怪地瞅着姬发,不明他究竟是怎么想出这种点子来:“你觉得他能听进去我的话吗?而且我为什么要走?老子不揭穿你已经很顾及兄弟情分了,没事赶紧滚!”
姬发见劝解不得,也没再坚持,撂下一句“人妖殊途,你好自为之”后就离开了。
“啥意思啊?”阿喜后知后觉:“应彪,他是不是想挑拨我们两个的感情?”
“他刚才叫我带殷郊走,”崇应彪也后知后觉:“他是想说,我杀了崇侯虎,没爹了,所以无牵无挂,就能全心全意给殷郊当狗?”
“我这就去杀了他!”
阿喜说罢就往外冲,然后被崇应彪一把抓了回来:“算了,说他长脑子吧,他又总能说些气人的话,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
肩头一沉,阿喜用手臂压枕着崇应彪的肩膀,疑惑道:“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说过,你想跟殷寿作对的,他今天都找上门来了,你为什么不干脆跟他们一起?”
崇应彪捏了捏阿喜的脸颊,眼中款款,似假非真:“当然是因为你。”
“我?”阿喜不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殷寿对我,还有对那些质子所做的事,你也都看到了。如果不是你帮我,我要么死,要么必然为了活杀死我的父亲,所以我跟殷寿的仇,怎样都会存在。”崇应彪宽肩一耸,状似无奈:
“可我有什么办法?你的好妲己被殷寿收拾得服服帖帖,殷寿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我怎么可能斗得过?与其到时候你选她不选我,还不如就此打住,对大家都好。”
崇应彪说得在理,却没来由地叫阿喜不舒服,她皱起眉头,背身迈了两步,纠正道:“你说得太过了,妲己有自己的主张,她可是千年狐妖,就算跟凡人好,也是她在上,殷寿在下,怎么可能叫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对于阿喜的反应,崇应彪半点不意外。
他面上不显,心内却在发笑,每每与阿喜说起妲己,她都是以一副仰望妲己,凛然不可侵犯的姿态加以袒护,那是一种根本没来由的偏心。
不公平,又很可笑。
崇应彪无法理解,却被十足十地勾出了毁坏欲。阿喜不应该无条件地信任妲己,她最该信任和向往的人,只能是他崇应彪。
想要替代妲己,首先就要打碎她在阿喜心中那个不灭的幻象。第一步,就是要让阿喜知道,妲己不是那个没有缺点的大妖,她有一颗阿喜最不屑的,向往凡俗的心。
“可我在王宫里看到的妲己,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妃子。”崇应彪佯装轻蔑:“穿着好看的衣服去博取男人的宠爱,如果你不说她是妖,根本看不出来。”
“不可能!她肯定是有别的主意,没准是她自己想当大王呢!”阿喜尖利着否认道。
崇应彪毫不留情地撕碎阿喜的借口:“她可是会借尸还魂的。要是她想当大王的话,殷寿怕是早已经死透了。”
“你该不会是看我和妲己关系好,故意这么说她吧?”阿喜警惕地盯着崇应彪的脸:“说,你是不是想跟她争宠?”
“就知道你不信我,你就信你的好妲己。”崇应彪抱臂撇嘴,眼睛随意一觑,暗衅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要是不相信,不如自己去看,去试,亲眼看一看殷寿是不是把妲己奉为女神,亲自去试一试殷寿在妲己心中的分量。”
“试试就试试!”阿喜经不得激来,回踱了两步,当即往外走去:“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