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我自小受了许多苦,唯独阿姐对我照拂有加。”齐施恩道。
“在下理解。”
“可是自你到来,阿姐却对你格外优待!”
许之脉不知如何接话。
齐施恩眼神阴郁道:“许之脉,我真讨厌你。”
“讨厌我就讨厌吧。”许之脉倒是不在意地笑起来,“只要不杀我就行。”
语气竟还带了些诙谐。
之前就觉得这公主对自己的态度怪怪的,看起来和善吧,又不觉真诚。眼下能亲耳听见对方直接表达的不满,她反倒是有些轻松了。
至少不用自己琢磨了,明枪总比暗箭好对付。
没收到臆想中的反应,齐施恩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隔了好一会儿,她又加重语气道:“你是没听清吗?本宫厌恶你!”
“那……”许之脉想了想,提议,“属下先告退?”顿了顿还是争取,“可属下今日找大公主,确有要事相商。”
齐施恩气急败坏,“你怎……怎会如此厚脸皮,被当面嘲讽。”
“殿下为何看不惯我?”许之脉道,“是嫉妒我吗?”
齐施恩被她的话语打的好像有些晕,“什,什么?”
“殿下嫉妒的不是我,而是明明我与殿下差不多,但我做到了,殿下却没有,是这样吗?”
齐施恩将茶水倒至一半,停了下来,一双眼清冷冷看向许之脉,似想反驳,却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殿下不是嫉妒我,是在怨恼自己。”许之脉点道。
齐施恩明显一愣,几乎是脱口就反驳道:“不是!”
此刻倒是许之脉不说话了。
其实她也不可以不用说这些,但她看见齐施恩,总觉得齐施恩的眼底多多少少露着些了无希冀的空洞。
建成公主一向娇纵跋扈,都城内几乎人人知晓,但许之脉又觉得,只是用简单的骄纵二字来评价一位看起来高高在上的公主,可能还是有些片面了。
“将殿下囿于厚重的思想壁垒中的,不是任何人,正是殿下自己。”
窄双眼皮,清淡绰俏,腮红扫得轻薄,
这样一张清秀的脸,笑起来本该充满亲和,然而当她每一次嘴角微抬,都使人觉得疏离又决绝。
“你在自我保护。虽然你的每一句话都咄咄逼人,但其实从真心来讲,你并不如你表现出的那么,你是怕我抢走你的姐姐,你是不想失去定江公主对你的关注,不是吗?”
“考虑一下。”许之脉眨了眨眼,有星辰一般盯着她,“我觉得,我们不是必须要处处都针锋相对。”
“俞国会成为了不起的大国。”许之脉笑,“殿下可以对未来抱有期待。”
“如何是大国?”齐施恩喃喃问道。
“起码得,地域广阔,文化有延续,礼仪厚重吧。”许之脉尽量归纳,“但涉及的因素太多了,说不完全。”
“用我的血,可以为阿姐的壮志宏图添上颜色吗?”她喃喃道。
提血啊什么的,不像是齐施恩惯常会说的话,许之脉心里泛起一抹异样,怕她思想上有什么偏差,“殿下,怎么这般提?”
“寻常百姓和整肃军队都应是可以的,既然如此,我也可以。”齐施恩反问,“来年的和亲,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