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咱们自己做饭吃吧?”
党鸿瞻看她,双手白皙细腻,“你想做?”
焦晴点头,“天天吃食堂受不了,总不是最合自己口味的。”
“那下午我去买菜,你想吃啥?”
“我和你一起吧”焦晴也不知道吃啥,她得看看,“正好认认地方。”
焦晴眨下眼睛,故意说道:“菜市场是人最多的地方也是八卦传的最快的地方。”
党鸿瞻家里危机暂时缓解,可焦晴名声却不好,他有点踌躇,“她们说话不好听。”
焦晴澄亮的双眸看向党鸿瞻,“你怕我受不了?我肯定不会,人的习惯就是听啥传啥,跟风就是雨,再说我又不能和大院所有人成朋友,又何必在乎那么多人想法,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怎么想,管其他人呢?”
“那行,如果有谁难为你,就告诉我。”
党鸿瞻打定主意保护她就会说到做到。
“好的呀”不过焦晴心里却想,女人的事总靠男人掺和可不行,再说她也不是软柿子。
*
下午焦晴在里屋眯一觉,党鸿瞻在院子里劈柴,一下一下,木材劈的长短都差不多。
三二五部队虽不是边防部队,但也离边境线不太远,属于能及时支援的这种,所以地方比较偏,藏在半山之中,平日买东西不方便,但烧火的木材却很多。
这里家家户户包括住楼房烧煤的人家都劈点小木头烘屋子。
“哎呦,这活干的真带劲。”林青源隔着围墙伸着脑袋,他今天下午有空,正好赶在党鸿瞻休息时来看看他家装修完的房子,如果还不错,他也借鉴借鉴。
当初他是想把家里也托付给焦晴,可党鸿瞻不乐意,一会儿说怕不和他心意叫他后悔,一会说怕陶阳心里不舒服。
最后他才打消这个念头,可借鉴还是不碍事的吧,这也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陶阳的意思是打几个柜子放衣服被褥,再置办点物件,有个桌椅就行了。
可林青源不同意,他本就是文化人,平时又好写点小诗,读读浪漫诗歌,凡事都讲点情调。
如果家徒四壁还不如住宿舍呢,哪怕不能赶上京市的家里,但也不能太随意吧。
所以他一直等着看党鸿瞻家里折腾成啥样。
在党鸿瞻家装修的半个月,他数次想跟着过来看看,可最后都止住了。
现在不正是答案揭晓时刻。
他隔着院墙,往院里扫一眼,院里打的水泥地,墙边一圈留出土地种的是秋英,红黄□□围了一圈院墙,很是五彩缤纷,瞬间给小院注入生机。
窗檐下有两条长木盒子,和夹沟村如出一辙,里面种的是星空矮牵牛花,盒子附近还有几个罐头瓶子,里面有小石子和透亮的水。
阳光照在水里,闪出星星点点,印在门框上的光亮更是耀眼。
这时仿似一切都活了,都带着生命,诉说着自己的存在,共筑这一刻的美好宁静。
“后勤给铺水泥?”林青源说着话走进大门。
“花钱就行,不过也得说好话,我给老乔买了两瓶酒并且承诺他如果咱们水泥不够了,帮他找水泥厂买。”
林青源啧啧两声,“院里都传你被美色迷住,看来不假呀,你啥时候在意过这些,肯定是那位的注意吧。”
他往屋里努努嘴。
党鸿瞻睨他一眼,“我就不能讲究?按常理我咋说也算是个公子哥吧。”
林青源笑着调侃,“咱们党大团长哪是这样的人呀,公子哥可比不得您老能吃苦,想当年……”
党鸿瞻接话,“想当年,我还年轻,现在想法不一样了,不行吗?”
林青源稀奇的看着党鸿瞻,又绕着他转了三圈,嘬着牙花子,“真看不出呀,你小子还挺怜香惜玉。”
林青源揶揄问:“准备以后天天捣鼓花草?这花在家属院后面那片弄回来的吧”
党鸿瞻看着一圈花,“我和后勤打了招呼。”
林青源气的想捶他,“我就说嘛,你啥时候落下过把柄,拿根针线都得汇报。”
党鸿瞻叹气,“这世道,不谨慎不行啊,前几年不是有一批干部派到基层吗?后来发生这场运动,不少人连回都没回来人就完了。其中也有我的老师,被叫回来之后直接按个帽子,我去年私下去看过他,人没了以往的精气神不说还腿废了一条。他还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是说和他一起下派工作的一名公安人员,那人无论收到什么都彻底销毁,从来不留,哪怕是一句新年祝福。他自己也从来不写任何东西,连签字都十分谨慎。他曾说过一句话,干他们那行,习惯了不留任何文字记录,而且无论多谨慎都不为过。结果现在世道变了,他好几件事都躲过去。有一次有件很严重的事牵扯到他,他就是硬扛着让对方找证据,他才服,中间拉拉扯扯好几个月,那些人愣是一点东西没找着,结果还被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