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修习;不想,点到为止。自己认为合适就好,他人看法何须在意?如今你认为变强不足以支撑你追求更高的境界,那便不追求。又或者,兴许哪一天,你就能找到更大的动力。”
见李姝似懂非懂的神情,姜玥又道:“今日我之言语,全在我之所感所念。相信与否,相信多少,需要你自己来判断。”
“我记住了。还有最后一问,但求姐姐解惑。”
“你说。”
“世上既无仙,仙之一字从何而来?”
“过去无仙,现在无仙,你怎知将来不会有仙?”
“怎么说?”
“修真界的修行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数千年前,修真者其实与凡人无异,顶多是体魄较常人刚健些。过了百年,有人偶然发现自己竟然能与天地相沟通,得到一股超脱于凡俗的力量。又过了数百年,那些得到力量的人在训练过后整个人的状态与以前大相径庭。就这样经过了数千年的演变,不乏有天才通过归纳总结,推演出了以后的境界划分。修真界逐渐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修炼体系:锻体,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出窍,渡劫,成仙。如今修真界巨擘最顶尖的属淮南玉氏一族的太上长老玉岭,已步入出窍期五十余年。不定哪日就有人突破此道关隘,进入渡劫期呢。”
李姝有所悟,遂闭眼沉浸到自己的修炼中。
月上中梢,姜玥回到自己院中,毫不意外地见到有人已经等候在此。
“来这等我,竟然不给我备茶吗?”
“那可不巧,刚处理完山庄的事务,我也才来不过片刻呢。不过说到茶,你泡的乃是一绝。我竟有好几月未曾尝过了。”
“我可没时间。”说着,姜玥将今日训练之事悉数告知于谢瑾。
听罢,谢瑾语气颇为赞许地说到:“不愧是我谢家人,她的性格倒与二姐如出一辙。”
“是啊。昨日我见小姐内敛沉默,不想也是一个意志坚定之人。她最后那三问,也是个勤学好思的人呢。”
“还有几日就是中秋节,在那天小聚一下?不要别人,就我们三个。”
“好。不过怎么突然想过中秋?”
“算是给小姝接风洗尘。此外,凡界朝廷尚且十日一休沐,我们两个都多久没有休息过了。”
“好,我来安排。”
“嗯。我很期待啊。只可惜,中秋当天必定要设中秋宴,我作为庄主不得缺席,你们得等我一会了。真不知道这种宴会开了有什么意义,一群人虚与委蛇,有谁是真心的呢?中秋佳节,阖家团圆。不和家人逐月赏花,反倒是和没什么关系的人勾心斗角,真是……”
谢瑾顿住,一时没想到合适的词形容。
“我同你一起去吧。”
姜玥神情淡淡,眼里藏着丝丝缕缕的担忧。
谢瑾微微勾唇,看着她柔亮顺滑的头发,突然生出一股想要揉一揉的冲动。
但他到底是克制住了,手指轻颤,终究是没有抬起来:
“不必。放心,我应付的过来。”
此时弦月高悬,朦胧的月光与夜色交织,为整个院子蒙上安宁祥和的面纱。怅然如迷雾一般萦绕上心头。
谢瑾半是怀念半是希冀:“倘若父兄他们还在……”
“若是前庄主他们还在,”姜玥毫不留情地打断谢瑾的话,冰冷的语调却将谢瑾心头的悲凉驱散开:“恕我直言,以庄主如今的年纪,也没有机会再浑水摸鱼了。”
“说的也是。”谢瑾苦笑着点点头,“你倒也不必如此直白的说出来。”
“会找到的。当年庄主他们消失得蹊跷,但也不是毫无希望。如今我们已经有新的线索了,不是吗?”
“有你在,我当然有信心。不管是当年的真相还是他们的下落,我都会找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只是,”谢瑾语气落寞,“十几年,我竟未能寻得丝毫他们的踪迹。实在是,太无用了啊。”
“谢瑾。”姜玥难得郑重地叫了他的名字,“当初突逢大乱,整个山庄几近分崩离析。可如今你看,不仅山庄内部各项事务井井有条,对外谢家也仍旧立于世家之列,势力不减反增。我肯定,便是家主与大公子也未必能做得有你这般。”
说罢,姜玥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黯淡了一瞬:“这世上或许有人可称无用,但你,绝不会与此二字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