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等我叔叔醒了再走好不好?”
谭君宜眯眼看了那小男孩:“小朋友,你害怕是不是?”
小男孩有些倔强,自尊心更是强得紧。
谭君宜一眼便知道,他这个叔叔一定是武功不弱之人,这小男孩儿跟着他,定然什么都不怕。但如今这位厉害叔叔一朝倒下,任哪个十多岁小男孩都会害怕。
谭君宜微微俯身:“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不啃声,似乎在对着谭君宜赌气。
谭君宜自然不会理他,转身便要走。
小男孩急了:“谢哉!”
谭君宜小人得志似的一笑:“谢哉,你还有什么事啊?”
谢哉有些不好意思,话说得倒很强势:“我要跟你聊聊。”
谭君宜“扑哧”一声笑:“你......你说什么?跟我聊?聊什么?”
“你是医师吗?”谢哉说得一本正经。
“不是”
“那你是毒师?”
“嗯……也不是。”
“那你为什么会治病?身上还有害人的毒针?”
谭君宜对这个问题,还有点难以回答:“我......其实什么都会一点,但也都不精。”
“那你还会些什么?”谢哉的眼里,明显多了些敬佩的光。
“暗器会一点,武功会一点,机关会一点,针法,阵法都会一点......”
谢哉眼前越来越亮,猛然站起,打断了谭君宜:“我要拜你为师!”
谭君宜被吓了一跳,这一辈子竟然还有人要拜她为师?
谭君宜却是直接错过了这个机会:“我不收你,我也教不了你。我的功夫还不到可以收弟子的地步,小弟弟,你再等等吧,不必这么着急拜师。”
谢哉却不吃这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见到师父的第一眼就觉得师父你不是等闲之辈。”
说着,便直接下跪了:“师父在上,请受徒儿谢哉一拜!”
谭君宜也不拦他,只冷眼看着,等他一系列流程走完,方才开口:“我同你说了不收你,你却执意要拜我,那我也是盛情难却。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我没法教你学艺,左右你高兴便好了。”
谢哉一笑,又转移话题道:“师父,你救了我叔,我叔一定会报答你的!我叔是个可厉害......”
话到此处,被一声低沉又带着病态的声音打断。
“阿哉,进屋来!”
谢哉见师父醒了,忙跑近前去:“叔,你怎么样了?好些没?”
那人点点头,朝门外探了探,正好与谭君宜对视上。
谭君宜愣了。
她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男子。
她本以为她的易安哥哥便是天底下最好看最好看的人了,她本以为武林中,只有满是胡渣的粗汉,但实则都不是的。
那人带着笑,却又好像没带表情:“敢问姑娘芳名。”
“谭君宜。”
她几近是脱口而出。
那人眼里,不知为何,竟有些变了神色,但随即便又恢复如常。
谭君宜道:“阁下名姓是否方便透露?”
“我叫宋释。”
谭君宜道:“宋公子,你为何会被伤至如此啊?”
宋释略带着轻松之意:“我本猎户,突遇山匪劫财,便不慎中箭。”
谭君宜盯着他带着笑的眼睛,没有多问。
她明知道宋释在说谎,她查验过他的伤口,其上之毒世所罕见,若非遇见了她,又刚好采了些草药应急,此命必定休矣。
再者此人武功定然深不可测,非寻常山匪可伤。
就算是猎户,那敢问哪个身上会带那么烈的毒?如此打到的猎物还能吃吗?
只是她与宋释并非熟识,此一别后也将两宽,又何需追究对方闭口不谈的事?
宋释还是笑着,手上却向谭君宜一揖:“此番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不才,若姑娘日后有何请求,在下定当竭力相报。”
谭君宜看他这礼,半成不成的,样子跟个贵公子似的,模样中尊敬之意几近无几。
谭君宜有时,也控制不住自己从小便有的小姐脾气,略有嘲讽道:“哦?我与阁下素不相识,如何报答?”
果真如谭君宜所见,那宋释说话,的确是口无遮拦,甚至可谓是,疯得紧。
“姑娘莫非是想以身相许不成?”他如今的笑,在谭君宜心里是在挑衅。
谭君宜心中虽惊,面上不乱,还是一如既往的语气:“阁下此言倒让小女有些费解。分明是小女出药出力救的宋公子,如今宋公子却让小女以身相许,岂非颠倒了次序?若真要以身相许,也该是宋公子许的我不是?”
宋释听他这话,倒不如谭君宜想象中那么生气,只是惊到了谢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