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夏诗外婆做了个手术,夏诗舅舅在外地,林淑云就只能一个人晚上留在医院守夜,把接送夏诗上下学的任务交给了夏进围,但夏进围也是个爱玩的性格,确定夏诗能自己走回去,就和几个合作商组饭局去了。
小区离学校不远,隔条街的距离,走回去也要不了几分钟。
许晴晴跟夏诗一起回家,在小卖部卖了根雪糕出来,将雪糕递给夏诗,一边揭包装一边问:“你说谢逾没要你给的晚饭?”
“嗯,”夏诗接过许晴晴手里的雪糕皮顺便扔进垃圾桶,“我就想着他这几天都会主动教我题目,一教就是小一个小时,也不太好,所以有吃的也都给他带一份,但他就收过一次。”
“好奇怪啊,你说他都教你题目了,对你的态度还是不好,至于吗?”许晴晴咬了口雪糕,像是被冰到了牙,倒吸一口凉气还是龇牙,“之前不是都好么,然后感情怎么就淡了?”
夏诗没说话,她跟谢逾之前关系很好,两家关系也不错,直到初中的时候他父母离了婚。
但夏诗家也没好到哪里去,夏进围跟林淑云从她记事起就一直吵架,近几年降到了冰点,婚姻摇摇欲坠,甚至可以说名存实亡。
大概谢逾跟她一样烦恼吧。
夏诗在心里叹了口气,大人的事情谁知道呢,这么复杂。
夏诗也咬了一口雪糕,虽然奇怪,也没往深处想,随口说:“人总会变的嘛,可能性格就这样。”
许晴晴看着她,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凑近她,神秘叨叨:“你说阿姨自己烘的蝴蝶酥,在哪呢,要不出来给我尝尝?”
夏诗淡定地咬完最后一口雪糕,找纸擦手,“分完了。”
“分给谁了?”许晴晴穷追不舍,“有没有给那个打架贼溜的大佬?”
“......给了。”夏诗把纸跟雪糕棍子一起扔进垃圾桶。
许晴晴脸上的笑意更深,“怪不得,难怪你身上还穿着人家的校服呢。”说着,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她身上的蓝白校服外套。
其实也是个意外,自靳渐打翻了她的咖啡,带走她的那件校服后,靳渐就没再把校服还给她,也不肯收她洗的干干净净的,本来就是他的校服,话里话外都是别人用过的东西,他绝对不可能再碰的意思。
也不知道在含沙射影谁。
不光如此,第二天他还带了自己另一件校服扔给她,拽兮兮地说送佛送到西,这件校服他也不想要了,给她穿。
正常情况下,十三中学生只有两套校服来回换,加上靳渐的校服她就三件校服外套了。
结果第三天,她穿着许晴晴表哥另一件外套上学的时候,靳渐又一次把可乐洒在了她的袖子上,被靳渐带回去洗之后,又一次不翼而飞了。
所以兜兜转转,夏诗又只剩了两套校服,还都是靳渐的。
有时候遇上领导在走廊上巡查,靳渐都叫她把校服脱下来,然后一幅勉为其难地穿上的样子,叫她躲在他身后,帮她挡着。
她也挺奇怪,他不是拽惯了,还能怕领导吗?口口声声嫌弃她穿过的校服,结果还是穿上了,真就这么不挑么。
夏诗想了会儿,撇撇嘴,没跟许晴晴说她这几天带的吃的,谢逾不要,但是靳渐一边嘴欠嘲讽她,一边吃了个干净。
但夏诗暗中决定明天就不带了。
夏诗说:“后天就月考了,你复习的怎么样?我考考你啊,上次讲的那个天体运动,你知道近日点,远日点为什么是太阳公转速度变化的关键节点吗?”
“不知道,”许晴晴噎了一下,“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在问你。”夏诗神情认真。
“这个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速度会变就行了,你别老是钻牛角尖啦,”许晴晴没被夏诗成功带偏,摸了摸下巴,“你有没有大佬对你很不一样啊?比如说,有没有这个可能,他看不惯你跟谢逾挨的那么近......”
“可能吧,但他就是爱欺负人。”到了岔路口,夏诗指了指许晴晴家的方向,“绿灯了,注意安全啊。”
许晴晴还没八卦完,但想起包里还有两张试卷没写,跺了跺脚,飞奔着赶绿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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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诗看着许晴晴穿过斑马线,转身往回走。
两场秋雨为九月末的江宜添了几分凉意,半夜里更冷点,夏诗将身上的外套裹紧了些,抬头就看见一边的理发店旁站着张莉莉。
理发店两旁的圆柱滚灯发出黯淡的红灯,除了理发店里面亮点,那条走廊上清一色手机店都已经拉上铁皮关门了。
廊上除了张莉莉以外,还站了两个男的,身材高大,瞧着不像十三中的人。
夏诗加快了脚步,准备离开。
“遇到熟人,本来还想跟你打个招呼的,没想到你看到我就走,夏诗学妹,好歹咱们还在学生会一起工作过,就这么生疏了现在?”张莉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