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3)

离弦之箭以人类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穿破同时射出的黑箭,直击男人的头颅。

人形短弓的破坏力远超我的想象,在我认知里,我只看过现世体育竞技里面的专业比赛用弓,而莱米比其更加暴力百倍,他拥有无法言说的杀伤性——拥有独立生命的短弓轻而易举地靠那支箭击穿了男人的头颅,头骨裹挟着猩红粉白的浆液爆裂开来,混在巷道的脏水里,发出阵阵让人战栗的腥臭。

那把猎弓也没来得及逃走,他射中莱米后背的两支长箭被莱米充分利用,一支分别就是一击,另一柄箭矢掐着猎弓脱手后变回人型的瞬间正中他的胸口,穿透肋骨,死死地钉在心脏的位置上。

弦筋回弹打在空气里发出一记闷响,松懈下来的我垂下还紧握着短弓的手,抑制住喉咙里想吐的欲望,脱力地瘫坐在地上。

这段狼狈的追逐几乎耗费掉了我所有的体力,不合时宜的不便裙装变得破破烂烂,稀碎的棉麻布黏在出血的创口处,我稍微一动,就会传来撕扯的刺痛。

变回人类形态的莱米横了我一眼:“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啊……算了。”

他随手把已经破损得不像话的外套除下,罩到我的脑袋上,另一只手抽出捆在左腿外侧的短刀,朝那把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猎弓走去。

我的视线被莱米罩过来的外套遮去大半,透过破烂的孔洞,我只能隐约看到莱米蹲下身去的背影。但它无法掩盖钻入耳孔的声音,不同于当初结罗给予那把长剑人形解脱的果断,莱米利落的处决更具某种优胜劣汰的残忍。

“脉血的味道这么浓郁,看来还是把接近白血的猎弓。”莱米毫不留情地踩过彻底死亡后变断成两节的猎弓,继续检查人类男人的尸体,确定他的身份。

“是红牙的人没错。”他扯掉男人的面罩和手套,三道狰狞的红色兽牙在失血后苍白的肌肤上更加鲜红刺目,“能持有这种水平的人形,这家伙在红牙里也不算喽啰……看来我们要抓紧时间出城了。”

莱米检查完毕后顺便破坏了这具尸体,他单手抛着从男人身上搜刮出来的钱袋子,这熟练麻利的动作看着估计是没少干这种翻尸体的事。

我一直瘫坐着,别过脸隐忍呕吐欲的模样看起来估计很惨,莱米稍稍皱了皱眉,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没事吗?我说你,不会真的是从哪个温室里跑出来的花朵吧?”

现在开口说话的话说不定会吐出来……我捂着嘴摆摆手虚弱地否认,没空计较臭小鬼这具怎么听都更像是挖苦的话,考虑到我不习惯目睹尸体的模样在这个世界看来确实过分异常,只好努力地吞咽唾液,艰难地开口:“没,没事。”

“你呢?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掀开仍然笼罩在我脑袋上的外套,将它披在肩上,担忧地追问着莱米的伤势。

视野重新变得敞亮,与莱米对上视线的我微微一怔:刚才还伤到说话都困难的莱米现在看起来已然好了许多,尽管他的后背上仍然横着数道能够看到血肉的绽口,但是原先止不住流血的伤口全都凝固了起来。

……是刚才杀了那把猎弓的缘故吗?

我回想起结罗曾经跟我科普过的物质循环图,苦笑着试图把手伸向过来搀扶我的莱米。

然而在抬起胳膊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剧痛在神经末梢游走,我疼得差点没能控制面部表情,直接向前栽去。

好在莱米反应迅速,他轻松地接住了我:“别动。”

他接得很稳,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倒入他怀中的那个瞬间,我似乎听到他微不可闻的一声闷哼。

“好、好的……”我呆愣地埋在他的怀里,这因为意外而急剧拉近的距离让我能够清晰地看清他垂眼时沾上血污的每一根睫毛,以及鼻梁上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几点雀斑。

“脱臼了。应该是刚才强行拉弓导致的,抱歉。”他稍微检查了一下便看出了结症所在在,温热的手掌握住我的臂弯,另一只手牢牢地摁在我的后背,低声道,“会痛,咬牙忍耐一下吧。”

会痛是指……

没等我心里的紧张升起,脱臼的右肩处便传来一阵剧痛,骨骼的咬合咔嚓回位,我在那个瞬间疼得差点叫了出来,而莱米在我脸色变白的下一秒便松开了按住我不许乱动的手:“好了。”

“谢谢你……”我扶着右手臂欲哭无泪,庆幸这痛意来得快也去得快,不然我真怕我要在这孩子面前没出息地哭出来。

“这里不能久待。”莱米瞥了一眼我因为房顶追逐而擦得血肉模糊的膝盖,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拉过我的手臂绕到他的肩上,“走。”

被小孩子照顾的微妙羞耻充盈在我的脑海,我轻轻应了一声,把身体的重量小心翼翼地依托在莱米的双肩,任由他支撑着我一瘸一拐地往巷道最近的出口走去。

这个姿势实在是贴近,我抬眼便能瞥到莱米的侧脸,他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明明是未成年小孩的外貌,这种时候看起来却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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