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知行,你就帮我这一回吧,求你了。”
“不帮。”
“就两本。”
“一本也不行。”
月知行瞧了眼对面坐着,自己拒绝多次仍不罢休的许悠然,再次拒绝道:“我是不会写信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月知行被许悠然缠了几天,因奉元最近没有什么新鲜好看的话本,她深感无趣,心血来潮想找些其他地方的话本来看。
于是,她‘威逼利诱’月知行,让其写信给京城的朋友,在京城帮买些话本寄到奉元。
月知行不肯,自己千里迢迢写信去京城,结果是为了买几本话本,他都能想到文元或者林越看到信后的表情,定然觉得自己脑子不好。
再说了,这一去一回就得花上近一个月,有这工夫,她都不知道又能买到几本新鲜的。
“你帮不帮我?”
月知行还是摇头。
“行,好。”许悠然心思一转,清了清嗓,故作高深道:“既然如此,我就只有用点特殊手段了。”
尾音拖长,许是有所准备的。
月知行好整以暇地微微后靠,等着看她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许悠然见状,唇角扬起一瞬,随后扭头就喊:“九思——”
“你喊她做什么?”月知行莫名,且还有一丝不祥之感。
许悠然别有深意地一笑,低声道:“我要告诉九思,月知行喜欢……”
月知行一听到某个字眼,眼神不自觉地闪了下,慌忙打断了她,“停停停,你要干嘛?”
许悠然一脸的果然如此,又故意说:“我还没说喜欢什么呢?月知行,你慌什么?”
月知行不自然地咳了声,微垂着眼,意图欲盖弥彰。“我,我慌什么?我就是问你没事儿叫她干嘛?”
“你管我,我买不到京城的话本,我不高兴,要找九思诉苦。”她作势还要起身。
月知行瞟了眼未动的门帘,急道:“你先坐下!”
许悠然抱臂不语,等着他的下文。
“……我写。”
许悠然了然一笑,重新坐下,幽幽道:“月知行,你藏得够深啊。要不是我聪明,都看不出来你这点心思。”
月知行闻言,上身几不可查地又往后退了些,并不答话。
“你别装了,我都看出来了。”
许悠然定定地看着他,笃定道:“承认吧。”
“承认什么?”
许悠然环顾周围,并没有人注意他们,可还是说得小声。
“承认你月知行喜欢山九思。”
他的一腔心事,虽未刻意藏匿,也不曾想,竟就这般为人一语道破。
半晌,他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这么多年来博览群书,你当我是白看的吗?”许悠然触及他怀疑的目光,噎了一下,仍坚持道:“话本也算书的,好不好?”
“九思受伤那次,你趁着吃饭的工夫亲自去山家给她换药,我就觉得不对劲。”她见月知行闻言微一蹙眉,似是不解为何会有如此见地,又道:“当然了,你可以否认,说是作为医者的责任,作为朋友的担心;但是,我不信。”
“上次,我们一群人去我家那庄子玩,你这么不在乎输赢的人,居然比我还赛得认真;最后定了个烤鱼的惩罚,就是为了给骑马输了的九思找回场子吧。”
“我听说,你之前去古慈寺摘了荷花,要送给九思,结果她跟沈与之看布料去了,你还生了气,让她第二天来哄你。你不觉得,你很像吃醋了吗?”
“还有……”
她一桩桩一件件说着,将月知行的心意说的分明。
“月知行,承认吧,你待九思与旁人不同,你喜欢她。”
“你看出来了。”月知行顿了片刻,问:“有没有和她说?”
“这是你和她的事,我插什么手?”许悠然还是和当初一般无二的反应,忽又问:“不过,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啊?”
她看过的话本里就有这种人,几逢机会却不言明,结果到了最后都没说出口,而抱憾终身。
好一会儿,他才说:“我有点不敢。”
“不敢?”
许悠然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惊得站了起来。她不明白,这种事有什么好不敢的,而且还是月知行说他不敢。
“你小点声!”月知行让她赶紧坐下。
许悠然面露不解,还是依言坐了下来。
“荷花诞辰,你二哥。”
许悠然恍然大悟,自从那事之后,她能感觉到九思去许家找自己的次数少了,大多数时候都是约在外面见面;许是担心碰上许有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一直藏着不说,是担心会和我二哥这个前车之鉴一样?”
她评价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