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定是会同她一样生得冰雪可爱,调皮又乖巧,让人如何都疼爱不够。
他无意识地弯起嘴角,倏而又蹙了下眉,怀里的小狐狸仍在细细抽噎着,哭得人心头一片酸软,她可是在怪他屋里放了那种不堪入目的东西?还是误解了父亲要让他娶旁人?可即便是如此,她现下又说想要睡在他这里……
潮热的吐息吹拂在颈侧,带起一阵阵异样的酥痒,乃至浑身都生出无名热意,眼前又浮现出竹简上那些羞耻不堪的画面,还有小狐狸彼时红着脸怔怔看着他的模样。他喉间不自主地滚了一下,身体里忽然烧起一股莫名燥热,灼人热意自心口里狠狠滚了一遭,又不受控制地冲向下腹。
他微蹙了下眉,将呼吸压得极轻,心跳却愈发激越且沉重,男女欢好乃人之常情,亦是世间常理,有些部族之于此事更是与穿衣吃饭一般稀松平常,甚至于山间旷野皆不避讳,可他却始终觉得此事应是神圣且庄重的,若非笃定要与对方共度余生,又怎可做出那等□□相待,不分彼此的亲密之事。
他如今尚未与她成婚,甚至连个承诺都曾许过她,怎可如此轻率的要了她。
可若是她想……
喉头被体内躁动的热意灼得干涩,他再咽一下,扶在小狐狸腰间的手掌轻轻环紧,僵停在小脊背上的手也慢慢落实,极低也极郑重的应了一声,“嗯。”
并非因怀中的桃花香太过温软醺然,也无关体内头一回生起的,势不可挡的炽烈□□。
这种事本就不该由女子主动提出,倘若他再回绝,他怕她又会胡思乱想,甚至偷偷难过落泪。他虽看重此事,却也并非死板偏执之人,明日他便去同母亲言明此事,待白止回来便去提亲,而后将她堂堂正正的娶进门,做他的妻。
他下意识地拥紧怀中温软,复又自嘲一般默然而笑,他并不认为需要长久的时日才能生出两情相悦的情意,可六日,也实在太快了些。而即便如此,他亦清楚的知晓自己的心意,他想要好好的护着这只会闯祸的小狐狸,长长久久的好好护着。
今夜的水沼泽似乎尤为宁寂,静得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响在耳中,愈渐促乱鼓动。
今夜也似乎尤为热了些,热得他面上都生出灼意。怀里的小狐狸此时已不再啜泣,乖顺又柔软的伏在他怀中,似是……在等着他……
他喉间禁不住又滚了一下,复又不着痕迹地深深吸了一口气,明明心跳如擂鼓,面上却未露分毫,只是颊边布了可疑的红云,这种事自是不好由女儿家主动,这般抱着也……
他不经意虚咳了一下,稍静了静,轻手扶上小狐狸的肩,缓慢且轻柔的扶起怀里人儿。
他突然有些懊悔,从前折颜拉着他要一道看那些不入流的东西时,他不该扫都不扫一眼,又或是前几日父亲送来的东西,他理应翻阅一二才是,也不至于此时竟不知该从何着手。
他想着应是要亲一亲的,亲一亲小狐狸的额头,亲一亲小狐狸的眼睛,亲一亲小狐狸的脸颊,亲一亲小狐狸的鼻尖,以及,昨日他不小心触碰过的,那片如娇花含露一般的唇瓣。
也是直至此时,他才清晰地发觉,原来他早已对她生出了不堪的欲念。
他睫羽轻颤了一下,由着本心的微微偏了头,吐息再难抑制地渐渐急促,下一瞬是一抹温香柔软擦过唇边——
他扶起的小身子顺势躺进了他臂弯里,小脸上还挂着泪,纤长垂顺的睫毛也湿漉漉的,呼吸轻匀,睡颜恬静。
屋外终于似起了风,一缕沁凉探进窗里,却于无形中又撩起一层热浪。
他僵着手臂看着怀里睡得轻轻颦着眉的小狐狸,默了良久,复哑然失笑,连气息里都逸出了低低笑音,合着她说的睡在他这里,便是这种睡法?原来竟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禁不住长长地吐了口气,复又无奈亦窘迫地摇头笑了笑,当真是被气得哭笑不得,果然个会磨人的小狐狸。
小狐狸睡得并不安稳,许是这般枕在他怀里睡得不舒服,小眉头轻轻颦着,模样乖巧又可怜,垂顺的睫羽里竟又洇出晶莹。
他轻轻叹了一叹,唇畔勾起一抹无奈却又纵容的柔软,指腹抚上小脸慢慢抹去水痕,再拢着小身子放到榻上让她睡好,要起身时才发现一双素白的小手紧紧攥着他衣襟,攥得他心头软得一塌糊涂。
他不觉又弯起唇,伸手握上小手欲挪开,小狐狸却攥得更紧,小嘴还不满地哼唧了一声,交织在一处的气息里尽是幽暖甜香。
这般悬停在她身上的形容实在不像样子,他喉结微动,只好就着她身侧躺下,而后小狐狸便也跟着滚了过来……
他禁不住抽了抽嘴角,轻着动作一手撑起头,退后一些半躺半倚着,复又默然失笑,一手覆上小脊背慢慢拍一拍,再抚上小脸将新添的一抹水痕擦干净,好笑又有趣地轻叹道,“怎生如此爱哭?”还将小鼻尖都哭红了。
他气息里逸出一声笑,指腹轻轻蹭一下那抹俏皮又可怜的红,欲撤手时又停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