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姑娘这是?”
他垂眸,神情恹恹,开始思索刘盛露馅的可能,明家这位千金行事有几分聪慧,但太过乖张。
“我是为了甩开两个人,码头人多,这会大概冲散了。”明溪探头,看着岸边的人群,微微勾唇。
齐沐白面色微微好转。
但下一刻他倏尔浑身紧绷,看向黑沉的水。
“明姑娘!”
“小溪!”
李家兄弟跳进水里,朝这边游来。
明溪面色微变,忍不住说出心里话,“这俩兄弟长了狗鼻子吗?”
齐沐白轻笑一声,将腿上搭着的薄毯披头罩向明溪,“别出声。”
两颗人头从船舷露出来,正是李家兄弟,他们原本在找荷包,听见周围人说有人从岸边跳下去了,一打听,正是明溪的衣着。
兄弟俩这才赶紧跳下来找人,循着明溪的声音找来。
然而接下来的场景让他们吓得说不出话。
从他们的角度看来,齐沐白的身形将明溪整个人罩住,一条手臂将要落在明溪的肩膀,而明溪裹在一条毯子里。
齐沐白淡淡回头,“两位走错船了。”
李家兄弟呆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齐沐白眉头一蹙,慢条斯理地端起茶壶泼过去。
落水时,李家兄弟还听见男子温润的声音,“或许是哪家的浪i荡子扮作水鬼吓人,唔,打下去也无妨。”
明溪没想到出门一趟,会遇到许多事,更没想到她把缆绳解开后,两人险些回不到岸边。
直到吉安赶回来,借来船桨用轻功飞到船上,两人才平安靠岸。
明溪一个人来,回去的时候却是三个人两匹马。
她骑着震风,齐沐白牵着踏雪,两人中间隔着吉安,气氛无端有些沉闷。
分明在乌篷船上他还帮自己解围,可明溪却觉得齐沐白不想说话。
她眼珠一转,看向吉安,打听起他的轻功如何练的,她卖萌捧场的功力深厚,直听得吉安将她引为知己。
“明姑娘果然慧眼识英雄,以前别人听说我轻功出众,都暗中猜测我在做扒手,简直龌龊,有几人能够享受到身如鸿羽的乐趣?那些人都是吃不到葡萄还说葡萄酸,他们想练轻功,可惜身子笨重如猪,别说飞了,跳过墙头都难。”
明溪觉得吉安说话有趣,“吉大哥真是能人啊。”
她将食盒塞到吉安怀里,笑意灼灼道:“今晚辛苦了,多吃点补充力气,百芳斋的糕点是青州一绝,别家都是早起卖糕点,可百芳斋的糕点晨起用井水蒸汤底,一日之功出一笼,所以百芳斋夜里才开门,快尝尝。”
明溪自然不会忘了齐沐白,轻夹马腹绕到齐沐白身边,“齐公子,尝尝呗?”
齐沐白垂眸,捻了一块颔首,“尚可。”
他今日在码头走动时沾染了汗味,此刻心中隐约不耐。
明溪察觉到了,“这块酥香可口,都尝尝,齐公子喝了半肚子茶水,正适合吃茶点垫垫肚子。”
齐沐白看她一眼,只道:“尝鲜即可,明姑娘自用。”
吉安跟在后面嘎嘎乐,他知道自家公子只是衣物不洁而心中不愉,简单来说就是洁癖犯了。
可人家姑娘不知道啊!这别扭娃子终于碰见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姑娘,这次看他还怎么端着。
明溪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她今晚的行为太危险了,所以齐公子担心镖局要赔偿。
镖局的日子不好过,齐公子的叔父日子会更紧巴。
她确定身上没有伤口,郑重道:“齐公子,我今晚虽说行事不妥,但也是不得已,李家兄弟俩见到我就跟着不走,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下落,你放心,我没有伤着,若是不信,咱们就找一个医馆验伤。”
齐沐白眉头微挑,垂眸触及到明溪执着明亮的眸子,他极快地移开,“齐某也欣赏明姑娘的机变,是李家兄弟行事不当在前,明姑娘何必罪己。”
他将食盒从吉安怀中拎走,递给明溪,“糕点也是托明姑娘的福。”
吉安不满,“我饿,今天一直在码头找人,我需要吃东西。”
齐沐白神色淡淡,轻飘飘地对明溪微笑道:“他练轻功,需要保持体型。”
吉安暗恨,他为什么碰不见一个大方的朋友?果断撇下齐沐白追上明溪,“明姑娘,您是不是有什么结识豪爽朋友的诀窍?”
明溪笑出声来,“有啊,靠脸生的好看。”
吉安叹气,那没戏了。
几人很快到了镖局,从后门进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齐沐白屏住呼吸,从外面吹完夜风回来,再次受到马棚、茅厕的冲击力,足以让他吐出来。
“明姑娘,就此别过。”齐沐白声音发闷,“今晚好好休息。”
明溪勾唇,“齐公子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