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相了阿姨就不能往什么小型车祸私了费用方面想想吗!为什么还是判断我惹事啊!
“不是阿姨……”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李秀珠那个严肃的视线顺着我的胳膊肘的擦伤,脸上的一小块青紫和贴着胶布的绷带看过去,表情急切而焦躁:“欢欢,你不能……不能为了钱去配男人玩那种东西啊,阿姨不需要这种钱!”
——阿姨你都猜到那里去了你还挺时髦啊!不对,你能不能猜点可能性更大的啊!我到底在你眼里是什么形象啊!
我无奈地晃了两下胳膊:“没有,真不是。我昨天真的是去筑才大学当志愿者的,然后有个学生认错了,我陪他守夜又摔了一跤,人家看我倒霉就给点损失费……阿姨你能不能想我点好啊?我这几周也没惹祸啊?你怎么就觉得我是要惹事儿呢?”
李秀珠还是还是一脸狐疑:“噫,你个中专都没念完的,人家筑才大学要你去干嘛?”
我表情无奈极了:“真的啦,是这个样子的……”
出于无奈,我只能把昨天到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给李秀珠讲了一遍,除了那个男生的部分,我用自己因为天黑不小心被绊倒敷衍过去了:“事情就是这样,我真的是正经赚钱的……不过就是这是个短工,所以只能做到下周五,下周五以后我还得去找其他事情做。”
李秀珠听完之后消化了很久:“哎哟我的乖乖,你这个也是……哎哟,怕不怕?那是干尸咧……”
我赶紧纠正李秀珠的说法:“大,大体老师,人家叫大体老师,阿姨。捐献遗体是很有意义的,是很高尚的行为,咱们得尊重一点啊。”
李秀珠略显茫然地答应了几声,马上又摆出一张生气的脸:“反正以后这么危险的活儿不要干了,万一晚上出点什么事怎么办啊?”
我心里想的是以后人家可能还不要我呢,明面上还是老老实实答应,顺便拽着李秀珠的手撒娇:“我知道了,我以后不干了……我昨天到今天一天没睡了,我快困死了。”
这显然博得了李秀珠的同情,她感慨了一声,一瘸一拐地走到我床边上,把我把被子铺开来,拽着我走到床边给我一把按在枕头上了:“快睡觉先!这个人不睡觉怎么吃得消呢?”
我被按到枕头上,沾了床,本来并不浓郁的睡意却昏沉起来,确实是一个晚上没有睡觉,也确实累得慌,被子被李秀珠拿出去晒过了,松松软软的,我能一把抱住:“阿姨,你又晒被被啦?”
“你喜欢睡晒过的嘛,真是难伺候的丫头!”李秀珠挠了一把我的头发:“我去喂水水,等会儿还得伺候壮壮吃药,你好好睡觉啊。”
我含含糊糊答应了一声,隐约听到李秀珠关门的声音。
在漫长的黑暗之后,我听到一个声音似乎是在叫我。
我睁开眼,却依旧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明明我看不到自己,却能感觉自己变回了孙清怡的脸。虽然周围很黑暗,我自己的意识又非常清醒,不过直觉却告诉我,我很有可能在做梦。
一只蝴蝶从暗处飞出来,围绕我盘旋了一圈,像是指引着我一样往声音的方向飞。
我跟着他走了几步,只觉得那个声音越来越大:“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四周安静,黑暗,空洞,而我的面前逐渐从视线中心升起一些微光,就像是日出时分那一线朝阳一般。走近看才发现那是一本摊开的书,漂浮在半空中,上面用儿童简笔画的方式画着一个小房子。蝴蝶停在了书上,恰好落在小房子的门把手位置,翅膀小幅度熠动着,落下些许闪亮的鳞粉。
忽然,那一道光从书里飞出来,周围升起巨大的石柱,厚重的墙壁,我收到惊吓向四周看去,那些诡异的建筑物拔地而起,在一瞬间就凭空生长出一栋房子,而我则站在客厅的位置,那本书摊开在茶几上,蝴蝶已经变成了一副插图,而那个儿童画的房子则不翼而飞。
炉火在书的背景里霹雳啪嚓地响着,背后传来了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我转过头,只看到一只手握着门把手,从黑暗中推开那扇门。
一个声音就仿佛在我脑海里直接盘旋,带着警告的意味突然响起:“别让任何人知道,你是谁。”
那只手慢慢打开门,但是人影还是沉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到底是谁。
“他们来了,别让他们知道你是谁……”
“谁来了!外面是谁!”我忍不住对着脑子里的声音喊了出来,没由来的恐惧感让我不自觉退后半步,“你告诉我外面是谁!”
那个声音忽然重叠了起来,就好像有几个人在脑子里打架一样,声音带着不整齐的回音:“别告诉任何人你是谁……别打破规则……服从……”
那只手猛然推开门:“吱呀——”
伴随着开门声,我在一瞬间惊醒过来,全身吓得一抖,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