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红色。”
这是她想要田园生活。
“只不过……”彭莱叹了口气,“这只是幻想。”
“不。”秦深忽地开口,他扭过头看她,神色认真地说:“这不是幻想。”
如果她想要,那么他会拼尽全力帮她拥有。
彭莱轻笑着摇头:“我下个月月底就要走了。”
秦深眼睫轻颤,木然地回头看了眼彭莱,眼底波澜不惊,却似乎暗潮汹涌。
彭莱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像几支冷冰的暗箭击中秦深的心间,似乎要把所有的希望与幻想在这一刻崩塌成一般散沙。
她终究是要走的,相信他很清楚这一点。
她怕就怕他心存幻想,而今她归期已定,坦然告知他,不管再怎么不愿接受不愿相信也要坦然面对。
尽管他不甘心,不想就此放弃。
………
连绵不绝的秋雨在这一天消停了,阳光普照着山村河流,天空澄澈无云,一派秋高气爽的景象。
现在的天气一天天变冷,彭莱不再是只单穿一件旗袍了,还会穿上一件针织长衫御寒。
阳光很好,她从在院子里晒太阳,旁边的茶桌还泡着一壶秋日暖胃清甜的花果茶。
喝喝茶,晒着秋天暖融融的太阳,这大抵是她最放松的状态吧。
她轻啜了口茶,悠悠合上眼睛,正要闭目养神一会儿就听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秦深。
彭莱顿了顿,并不着急接电话,而是拿起手机发了会愣。
她回想了一下,秦深帮自己补房顶是一周前的事情了。
那天她和秦深说自己月底要离开了,然后秦深就再没有主动来找过她了,当然,她也没有。
隔了这么些天,秦深忽然主动来电话,这对于彭莱来说倒是个意外。
接通电话后,彭莱说:“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呀,有什么事吗?”
电话边头的秦深沉默了一阵才开口:“嗯,有事找你。”
他的声音沉得有些喑哑,显得有些落魄沧桑。
“什么事呀。”彭莱饶有兴趣地挑起嘴角。
“今天晚上七点能来谷场吗?”
彭莱眼底闪过一丝讶然:“大晚上去谷场干啥?”
“你来不来?”他没正面回答彭莱,而且直接抛出问题,问她来不来。
彭莱默了一瞬:“好,我准时到。”
“谢谢你。”
“……”
谢谢她?彭莱想笑,心想这也太客气了。
“还有什么事吗?”彭莱问。
“……没了,不打扰你了,今晚见。”秦深挂了电话。
彭莱撇撇嘴,喃喃道:“想搞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
一开始彭莱对今晚谷场的事并没有多大的好奇,寻思秦深只是想约自己出去说事情,但到了下午,彭莱不禁开始想秦深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约自己。
入秋后,白昼开始变短,六点多就已经天黑了,好在村里的谷场离得不远。彭莱打着电筒就过去了。
来到谷场,彭莱并没有看到秦深的身影,只看见谷场中央最空旷的场地搭起了一个约莫六米高的双层棚子。
棚子用竹杆搭就,棚子周边密布着新鲜的柳枝,棚中间还竖立一根六米高的老竹杆,整体看上去,整个棚子的总高度足足达到十米以上。
彭莱皱着眉,心里满是疑惑,心里想着搭这么高的一个竹棚子,这是要开坛作法吗?
正想着,就见有人影从眼前晃动。
彭莱目光迅速在夜色中确认是那个人是秦深。
只见他赤.裸着上身走来,手中拿着两个木棒。夜色中,他的眼睛显得格外的亮,格外的深邃。
彭莱见他这样子,简直一头雾水,调侃道:“你这是干嘛,要跳..大神吗?”
话刚说完,就看见秦深把烧至一千多度的铁水盛在有凹槽的柳木棒上,另一只手拿着正常木棒,然后迅速跑到柳枝萦绕的竹棚下,用下棒猛击上棒。
在下棒击打上棒时,凹槽里的铁水受力冲天而起,铁水打得很高,在碰到棚顶的柳枝里光速迸散开来,铁花飞溅,流星如瀑。
铁花迸开那一瞬,彭莱哆嗦着吓愣在原地,十几米高的棚子迸溅出万千铁汁火花,仿佛眼前是一颗绽放着火花的铁树,真正的火树银花,比烟花焰火还璀璨夺目。
最后铁花如流星般漫天划落,那烈焰般的火光让整个谷场亮如白昼,星火照耀大地。
彭莱看傻了眼,竟一时间无法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秦深继续击打柳棒,将铁水击打得更高更散,眼前再次迸发出铁花万千,一捧接着一捧,铁水在黑暗中如星辰炸裂,映入瞳孔里,满目光华。
炽烈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