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二年元旦,陛下下令正式修建楚王和齐王的藩王府组建班底。正式册封定远侯王弼之女为楚王妃,择日完婚。
收到朝廷邸报,朱橚生气地对朱棣说:“四哥,我到现在也想不通。好端端的父皇去年怎么就把我的封号从吴王改成了周王,封地也从富庶的吴越之地改到了中原河南。如今我的藩王府依旧是那破破烂烂的宋宫。我听我岳父说,那藩王府离黄河不足40里,一旦决堤不堪设想。”
朱棣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弟弟,只好劝他说:“大明初建,吴越之地天下粮仓,那里的税收一直是财政的主要来源。父皇当时把吴越之分封给你就遭到许多大臣反对。如今征战多年国库空虚,父皇自然不愿意放弃这块肥肉。”
“我倒是不在乎这封地是否富庶,只是这吴王的封号是父皇登基前所有,父皇把这个封号给我,这份荣耀才是我所看中的。”
朱棣看了一眼自己的傻弟弟,无可奈何地说:“老五啊,有时候哥哥真觉得你是种花养草把脑子都种坏了!如今我们这些人都已经长大成人,咱们兄弟俩两年内就都要去就藩了。”
“就藩了咱们也还是父皇、母后的孩子啊!”朱橚不服气地说道。
“咱们和太子最大的不同,就是咱们以后就是旁枝了。树大分枝,咱们就是分出去的旁枝你明白吗?从宗族礼法上说,咱们就是小宗,只有大哥那一脉才是大宗。如今太子监国,你顶着父皇登基前的封号,是准备让太子殿下继位后收拾你吗?”
朱橚一脸惆怅:“可咱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父皇常说我是母后幼子,让我做个富贵王爷就好。如今把我封到中原,难不成也要跟几位兄长一样,还要戍边?”
“我们小时候,父皇偏爱你,自然把最好的都给你,如今父皇最宠爱的是他的几个孙子,雄英、允炆,哪个不是父皇的命根子?要我看啊,这吴王的封号不是允炆的就是允熥的,你就不要心生怨怼,以免祸从口出,给自己带来麻烦。”
周王看四哥说的真诚,感激地点点头,说:“自从二哥三哥就藩以后,就咱哥俩在这里了。虽说过几个月老六老七夜晚来中都和咱们一起。但他们和咱们毕竟不是一母同袍我跟他们可亲近不起来。要不是四哥你照看着我,父皇不知道申饬我多少次了。”
朱棣看着朱橚一脸疼爱:“知道咱们一母同胞,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你也知道我素来与二哥三哥不睦,咱们兄弟五人里也就与你手足情深。你放心,以后不论何时何地,兄长必定护你周全。”
朱橚听四哥这么说,也很感动。
“以后我就追随四哥,但凡四哥有任何驱使,橚莫敢不从。”
自这次诚心交谈后,朱橚越发从心底敬重爱戴朱棣,两家也愈发亲厚。
正月里岳瑶生下周王长子朱有炖,不久后内务府便册封他为周王世子。
妙贞也很快被诊断出有了身孕,这次怀象极好,她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人也愈发丰腴妩媚,姨母私下里与妙贞打趣:“贞儿这次孕中,皮肤细腻,愈发美丽娇俏,依我看必是一位小郡主呢。”
朱棣听妙贞这么说,十分高兴:“本王与你已经有了世子,如今再添一位女儿,岂不是儿女双全。本王的女儿,一定会像你一样聪慧美丽,孝顺体贴。”
自岳瑶生下世子后,周王后院里姬妾接二连三有喜,岳瑶不以为意。反而以此为由,又给周王纳了两个小妾。
妯娌俩在一起闲聊,妙贞不解地问:“周王的姬妾恐怕是诸皇子里最多的了,如今秦王还没有子嗣,晋王也只有一子,绮玉也才怀了头胎。我们府里,也只有世子和我腹中这个孩儿。你家不出一年就会再添三个孩子,人丁够兴旺了。你何苦左一个右一个给他纳妾来分宠呢?”
岳瑶看着摇篮里熟睡的有炖,淡淡一笑:“咱们嫁的是皇子,还能指望着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成?”
顿了一下她又说:“我与他大婚前,他就已经有两个通房了。那时候府里就我们三人,我们王爷是个多情的,哪个他都爱。他对我好是真的,对那两位也是爱护有加也是不假。我看着心里那个气啊,又不好发作,也无法与旁人说。后来那位不安分的费尽心机抢在我之前有孕,被母后惩治,剩下的这个通房王爷愈发爱惜。我索性多给他纳几个姬妾,人一多他也顾不上特别心疼哪个了,我俩总归是青梅竹马结发夫妻的情谊,她对我始终是不变的。”
看妙贞似乎有些明白了,岳瑶笑得更加随意:“这一屋子莺莺燕燕都是我给他打理着,我也落个贤惠的名儿。说到底不过每年多花点银子养几个闲人。生下的这些孩子,总是领着俸禄走公家的账,花不了我们府里多少钱。”
回到自己院里,妙贞与姨母聊起岳瑶的做法,姨母笑着说:“这世上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各不相同。有像常太夫人那样,拈酸吃醋抵死不给丈夫纳妾的。也有你母亲那样,自己身子骨弱,就一早给丈夫纳妾传宗接代的。像周王妃这样想得开的倒是不多。你也不必学她,咱们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