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唱低音且耳朵很好使的魏冬喜:“……”握住话筒的手收紧到泛白:你特么去死!
周召礼这个人的价值在魏冬喜那是复杂的,没有周召礼干傻逼事她可能不会遇到宋识棋,也有可能晚点遇到。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在一开始就无形地搭了桥牵了线,至少在这一点上魏冬喜是感激他的,但有时候她真的很想刀了周召礼,比如现在!!!
被周召礼这样一吐槽,魏冬喜难免卡了壳。
低头玩手机的陈铀也听到了,还有闲心抽空抬头调侃她,揶揄一笑,笑得十分欠揍:“看吧~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觉得,继续唱别停呀。”
魏冬喜头也不抬地魂他一眼:你也去死,没品味的家伙。
这么明显的一卡,周召礼立马反应过来罪魁祸首是谁,抬手摸摸鼻子的同时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对心里那一点点的小心虚不以为然,也就一点。
“嘁、”宋识棋在后面嗤笑一声出来,眼睫半遮下的眼睛看不清情绪,不紧不慢地走到周召礼那:“我觉得挺好的,你就喜欢那种甜到发腻的,之前那个听得我一阵不适。”
周召礼无语:“你弟不也那种声音?”
吐槽者以为走了但实际没走就坐在唱台旁边的田鹿:“……???”
无语凝噎的田鹿最后看眼一旁玩手机不怎么跟她来电的男生,几次搭话头也不抬就嗯嗯嗯几声,再看眼认真唱歌的女生,懒得打扰,索性起身走了。
这对才从洗手间出来的哥俩仅说了一两句话就成功褒贬并济地评价了俩歌手,还都被当事人听见了。
至少魏冬喜心里是美滋滋的,刚扁下去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
但她没敢转过头顺着声源找过去,因为她不确定他是真这么觉得,还是只是好心一说,心头被喜悦冲击,没留意已经走了的苗鹿。
魏冬喜立马重点《心中的花园》,没等伴奏起来,直接从第三句开始清唱:
“或许是老头爷特别地疼你,果然爱情悄悄地降临~”
疼……很熟悉的字眼。
宋识棋脚步一滞,一时哽住,掩下的眉目却没什么情绪。
插在灰色外套兜里的大手略微握紧手心的硬物,大拇指摁着蜷缩的食指。
发现他又莫名在走时停滞的周召礼:“你又干嘛?”,回头看看唱台后拍拍胸脯:“怎么?你想去唱?我保证你唱歌秒杀她俩,再弹一手琴绝对能俘获万千少女的小心脏。”
宋识棋没暇心回他,忆往昔随便想了点什么。
这世上主要有两种疼,一种是身体上的疼痛,一种是心理上的心疼。
他宋识棋活到现在,没几个人会心疼他,因为正常人不会心疼一个过得比他们好的外人,如果不参杂某些情愫的话。
远去的记忆里,有一个……不、不止一个人,是数不清的人,表情悲苦载怨自说自话:“呵呵……老天真是疼你啊,不像我。”
不同岁数的小宋识棋总是欲言又止,再是沉默。
最后连欲言又止也没了,只剩冷眼和沉默。
因为宋观鱼——他的亲弟来了,他偶尔的好意不会被当作理所当然。
应认为理所当然的亲人不这么认为,反而是那些没资格理所当然的非亲非故之人深觉理所当然。
所以宋识棋格外宠宋观鱼,可以说,宋观鱼从小就娇气地活在他哥一手构筑的象牙塔和温室里。
……
“多么希望祝福围绕你身边,像许多白鸽飞舞的蓝天~”
人在正常说话和唱歌时的发声方式是不同的,魏冬喜说话的音色是甘淳的,唱起歌来却带一点柔音。
宋识棋记得魏冬喜说话的音色,但没从短暂的歌声里听出来时是她。
电梯到了,一阵尖锐童音铃声倏地响起。
“歪鱼来电话啦!!”
“歪鱼来电话啦!!”
宋识棋走进电梯,插在兜里的手顺势拿出手机,抬头看向透明的窗外,无暇的脸映在电梯半明半暗的玻璃上,勾起嘴角浅笑:“怎么?想你哥了?”
电梯门合上。
电话那头传来委屈的呜咽声,清冷又带点撒娇意味的稚音颤颤响起:“……你都考完放假了还不回来……都不想我,呜……”说着说着又呜咽起来了,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哭腔。
周召礼凑近电话:“小歪鱼,你周哥想你。”
宋识棋仿佛看到了宋观鱼瘪气努嘴的委屈样,乐了:“这不是抽空给你挑礼物去了。”左手食指勾出另一个兜里的小挂件,凑近通话口晃晃,发出铁链细碎的碰撞声:“怎么样?没骗你吧,回去给你看。”
一个类似钥匙圈的小挂件,环形粗铁圈和锁链之下是一只鼓气的小河豚,神似生气的宋观鱼,宋识棋再屈指对准河豚鼓起的腮帮子一弹,河豚晃荡起来又带出铁链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