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
一看有缓儿,努尔哈赤急忙回答:“我爷爷是建州左卫都指挥使觉昌安,我父亲是他的四子塔克世,我家住在硕里阿拉,我是家里的老大努尔哈赤,这是我的三弟舒尔哈齐。”
李总兵“哦”了一声,便让孩子站起身来,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我和你的爷爷是老相识啦,他可是朝廷的忠良臣民啊,是愿意为朝廷效力的女真人,还是非常懂商情的买卖人头目呢,此次大捷也有他的功劳。”
听到马上将军对爷爷不住地夸奖,女真少年连忙叩首求饶。
“好吧,你年纪尚小,实属被坏人裹挟,暂且饶你不死。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留在我的麾下为奴役吧。那个是你的什么人呀?”他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刘红光。
“他是小人的好兄弟,和我一起来这里的。”努尔哈赤大声求情道。
“长得跟豆芽菜似的,没什么大用。”李成梁半拉眼睛没看得上他,“既然不是觉昌安的后辈,那就另当别论了。来人啊,拖到一边砍喽。”
这可吓懵了刘红光,没想到有生以来第一次穿越,竟然穿死了!可他做梦也没想到,曾经送给人的一块月饼救了自己。
“总兵大人!这个年轻人小人认得,他是大夫。不如让他给您看看耳朵。”尼堪外兰献媚地提议。
正需要医生医治呢,李成梁非常高兴地接受了,“那可是好啊,来来,你给我看看,治好喽,饶儿的狗命。”
看个耳聋对于刘红光是小菜一碟,他起身来到马前,问明患病起因,便心里有数了。他先请总兵下马,由护卫找来把椅子让其坐下。然后先诊治被震的耳朵,将双手掌心对揉,搓热后按其耳门,等变冷后拿下来再揉,如此操作数次。
“大人,你觉得怎么样?”
“嘿,见效,见效啊。”经刘红光一番操作,病情真的缓解了。
然后是飞入虫子的那只耳朵,刘红光从背筐里取出个瓶子,里面装着红棕色的液体。这筐之所以时刻背着,是为了随时穿越了能带回去,那里有努尔哈赤还回来的小人书,香油和花露水呢,月饼与双响是没有啦。
“大人,这是香油,请让我滴几滴到你的耳朵里。”
李成梁求医心切,任由其摆布,侧着脑袋将香油滴进耳眼里。
片刻之后,刘红光示意他可以正脸了。
随其把头摆正,一只黑色的飞蝇被香油冲了出来。“嘿,见效,见效啊。”他用手指往耳眼里扣了扣,兴奋地大笑道,“能听到啦,完全好了。小大夫,你有两下子呀,好吧,将功补过,留在我的帐下听用吧。”
三个俘虏均被宽恕,磕头谢恩,由小校带着侍立一旁。
“是受伤了吗?觉昌安的孙子咋还是个瘸子?”李成梁发现努尔哈赤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那是上回骨折后还没好利索呢。
自此,刘红光与努尔哈赤兄弟跟着李成梁回到广宁,在他的府里充当小吏,而舒尔哈齐年纪太小,便被打发回了硕里阿拉。
李总兵可能是碍于与他爷爷的关系上,对他关照有加。努尔哈赤也真争气,每逢战事必随左右,冲锋陷阵勇冠三军,屡有战功。
爱惜人才的李成梁很是看重这个少年,视他为养子,还给他起了个昵称叫小罕。不仅着力培养他的军事能力,还有意带他出入明廷,让其开拓视野,增长见识。
有一天,刚从京师回来的努尔哈赤兴奋地对刘红光说:“刘大哥,你猜我在蓟州遇到谁啦?”
他俩有事没事经常在一起,努尔哈赤是向他学习汉字,他有两个老师,一个是刘红光,另一个是总兵的小妾喜兰。喜兰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熟读诗书,可恨命运多舛家门不幸,家里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被图伦城主尼堪外兰买来献给李成梁,做了任人玩弄的小妾。
喜兰与努尔哈赤一见如故,两个人惺惺相惜,刘红光看他们有种如胶如漆的感觉。漂亮姐见他聪明伶俐,便教他读书识字,后来都能读《孙子兵法》、《水浒传》啦。
刘红光也时常去找努尔哈赤练武,不想被人说成豆芽菜,打沙袋、提石锁、使枪弄棒,假门假事能来上两下,最起码两臂上的腱子肉练出来了,爬个树吾的不在话下。他还从护卫那里讨来一把匕首,学了几个招式,过年时亲手宰了一口大肥猪呢。
听好朋友让他猜,可实在是猜不到,“蓟州!能是谁呢?”
“想你也猜不到,是抗倭名将戚继光,他被调到蓟州做总兵官,这回可够鞑靼土蛮受的啦。”
刘红光这才知道戚继光从南方沿海调到北方来啦,可转念一想,同样面临鞑靼袭扰的辽东怕是形势更要严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