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成了星星点点的微光。
‘纪春’跌落在搁浅的水滩,鲜血顺着清浅的水流荡开了一道红痕。
一位看起来像是十七八岁的小孩儿,穿着长袍盘腿坐在水边:“你过来,我给你治疗。”
“呃……你是说我?”
“不用吧我的伤口恢复得贼快!”
‘纪春’看起来比对方还要幼稚,有些傲娇地拍拍胸口。
“你已经铲除毒瘤,不处于试炼期,你的伤口会同普通人类一样愈合。”对方漠然不予神色理睬。
随后掌心果然传来阵阵锐痛,甚至要麻掉半边胳膊。
“嗷!疼疼疼!”
‘纪春’扑腾着起身,连忙将手伸向对方。
那是一只寒凉的手,在触碰伤口的瞬间发出莹莹白光。他专注地望着水面,像是在观赏一出戏剧,全程没把一个眼神分给“纪春”。
“看什么?”
‘纪春’抻着脖子,探头探脑。
伦白亿削薄流利的鼻骨以及薄唇上生着两枚浅淡的痣,引人注目,而他本人却又极厌恶别人盯着看他。于是他有些忿忿地别过头去,耳尖却生出不可见的淡粉来,
“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救你这样愚蠢的人。”
他甚是嫌弃地斜睨着‘纪春’。
“什么时候?刚刚谁救我了!”
‘纪春’当然不服气去向对方反驳。除了过程中突然涌入脑海的一些残暴的画面,帮助自己带来了动力,根本再无其它了。
“哦对,你现在的心智应该像刚出生一般。”他审视地看‘纪春’,收起已经完成治疗的右手。
“你到底是谁啊?”
‘纪春’被他的言语神色弄得有些不悦。
“自然自愈使者,伦白亿。”
‘纪春’心下感叹:“现在的神仙居然这么年轻。”
“事实上我不算什么神仙。”
他像是看透了‘纪春’的感叹,自宽大的袖口掏出一本白雾做的长卷—
上面是一些名字,那些名字被分别被长方形的方框框着。只有最后一行,‘门御金’这名字显然是刚出现的还未被框住。
“本来每隔一个世纪才会更换一位自然救赎使者。”
“可是随着人类世界的科技越加发达,不停地给自然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
“甚至需要每代使者交付生命才得以勉强修补。”
“前辈说,就像人遇见神仙那样,我们遇见真正善良纯洁的人同样不可思议。”
小孩儿拂弄着卷轴上的名字呐呐自语。
“看来你那前辈运气蛮好的。”
‘纪春’并不擅长应对这种没有恶意的压抑局面,听着麻烦,于是恶劣的性格又体现了个完全。
“那你的本体压抑着你应该很辛苦。”
他握着的手一用力,卷轴“腾”的一下没了踪迹。
“好吧,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她可怜?”
水面果然倒映着另一处天地,那是本体在进行试炼回忆。
“可怜?”小孩儿得趣似得观察着。
“据我了解,她应该都不知道是她父亲想要害死她。”
“她?”
“她就是你,你就是她。”
听着对方的话,‘纪春’转动眼珠,想到了一个有趣的点子。
“那她……呃不,那如果重生成功的话,我能代替她成为本体吗?”
闻言,小孩儿拍案而起。
“无知的家伙!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本来就是,我比她厉害……”
‘那样她就不会再被欺负了吧。’
‘纪春’没将后半句讲出口,那样的话讲出口会让她自己觉得别扭。
“你知道什么叫做背叛吗?”
‘纪春’摇摇头,看着忽然浑浊的水源,仍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因为你的无知,现在你的本体陷入了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