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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掀开帘子:“陛下怒气已消,殿下放心。”

“多谢内将军相救,某没齿难忘。”苏姱咳了两声,骨头一阵颠动,眼前发昏。

“殿下不用谢奴婢,殿下一向聪明,靠的是自己。”

苏姱苦笑道:“某决计不敢在陛下面前弄假。何况聪明之人往往忙于俗务,大道是无需聪明和巧计的。由此看来,聪明大抵不是个好词。”

“殿下好好休息便是,勿要多想。”

苏姱转头睡了,中间迷迷糊糊地给人喂了一次药。药汁苦涩,苏姱孩子气地躲了几回,却因急急想睡过去,胸中躁郁,无奈听话喝了。再度转醒之时,已至黄昏,屋内静得使人心思闲闲。苏姱命人掀起窗户来散散药气,见雪还未停,苏姱提出去院中走走,却无人敢应。

“朕真当打死了你,好好的身子让你这样糟践。”

苏姱这才注意到帘后坐着的人,上前行礼时,脸上给母亲拍了两下。虽是惩戒的意思,却带着种扭捏的亲昵。苏姱本该顺势而下,可她却盖着苏乔拍过的地方,抽了一巴掌,将惨白的面皮上抽出了分明指印子。

她答道:“母亲教训的是。”

苏乔渐渐从愤怒中抽离,“你好自为之。”

送走苏乔后,苏姱一下子瘫在婢女身上,心力和体力皆耗尽了。

因沧宿二州赈灾不利,御史弹劾二州的官员。以此起底,上下清查根系。该抓的都抓了,该死的也死了,该入狱的入狱,该为奴的为奴。苏姱则乖觉得紧,此后一连数月皆告病在府中。太女一党闹了些日子没什么结果,也就消停了。按理也不该有什么不满的了,只是若无党争便有内斗,总是个没有消停的时候。

朝中虽然依旧打得火热,唯有苏姱是个没心肝的,过着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苏姱总这样闲着,苏乔又偏偏不放心。自苏姱因罪被囚禁了一年,她那双水一样澄澈的眸子,变得阴沉沉的,晦暗无光。

苏乔不会明白被关押在墉室整一年,见不到任何人,偌大荒芜败落的庭院里只有一个人的滋味,甚至如今苏姱也有点记不清了。她只记得那一年她因无聊读了许多书,其中有先生教过的,也有很多从前从未读过的。凭着这些,她离开那里时,总归还像个人的模样。

苏姱除去把玩物件,赏景闲谈,煮酒煎茶外,如今又有了新的兴致。她打开府门设坛,招揽起能人方士做法论道。

苏姱正合目盘腿端坐着,对面是一个方士模样的人,面黄肌瘦,他的□□仿佛是为展示痛苦而存在的。二人已经坐了一整日,都未离开此地半步,饮水也不曾,怕是快要成了仙。白空进来,匆匆瞥了那方士一眼,与苏姱耳语。苏姱听完,忽然睁眼说道:“先生,我昨日又做噩梦了。”

“施主心中还有牵挂。”

“外面一直在传,说我是祸乱的源头。沧宿二州的饥民,也总在我的梦中挥之不去,这如何能解?”

“门中有戒鞭能破除梦障,可借与施主一用。”

苏姱终于睁开眼,对着眼前的人展颜一笑,撩起衣袖,露出洁白的腕子,用手指在其上面轻轻画过几道道。

“你不是第一个提这法子的人,听得多了,我有时也不免会信。若是留疤,你大概会吓到,可见是没有用的。”苏姱抿唇笑着摇摇头,轻松得好像在讲别人的事,“先生大概不懂,人在穷极无聊的时候,连疼痛都能成为乐趣。”

夜色深了,外面杀声渐止,堂上烛火掩映,安宁中却有可怖之处。白空脸色煞白,贴着墙发抖,直到御林军推开了门,腥风翻卷进来。

那方士身子反而松懈下来,露出了些许笑意:“贫道知此事多半不成,多谢殿下给贫道解脱。”

苏姱抬手让御林军统领下去,“某知道先生一向不受一钱,想知道你为何要来?”

“为了天下正道。”

苏姱由白空扶起,俯视着说道:“你可有什么遗愿,某愿洗耳恭听。”

死生之际,他本以为自己会问沧州的饥民,宿州的疫病,他要问达官权贵为何看不见旷古的不公和疾苦。只是他也仅是弄权者的手中刀罢了,漩涡之中的人,哪里有什么选择,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枯萎了。

“殿下待自己都这样狠,是因为不怕痛吗?”

“怕,自然怕。可就是因为怕,才要割出许多伤。”

“为了什么?”

“为了不再怕。”

白空陪着苏姱走出去,尸骸的皮肤上有冰蓝色的幽光,四面灯笼照着如同白昼,纵然是得胜者,也不容不看这人与人厮杀的惨剧。在快走出无间堂的时候,白空再也忍不住扶着户枢呕了许多酸水。堂上那名方士,已经自绝于当场。

地上的血污了苏姱的衣摆,使她行走起来如一条红尾玉锦鲤。而方才那番话,轻飘飘的,更像是编的故事,一点重量的都没有。

尸首抬到府门外,世人皆知华胥府里闹出了祸事,或好奇窥探死尸模样,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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