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3)

了思绪,曾经记不清的童年记忆变得十分清晰:五岁的自己一直尽职尽责地被装病,睡着的时间几乎是醒着的几倍,不过这段记忆除了让她回忆起自己年幼时的口吻,暂时还没理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环顾四周,即便泪眼朦胧,嘉琬还看得出自己还在靖王府,只是不清楚自己那便宜老爹的筹谋走到了哪一步,距她被送出京城“静养”又还有多久。

上一世,她是喝过一碗格外苦的药才失去意识的,再醒过来,人就已经躺在北海骠骑营的营帐里了。

嘉琬很快适应了在北海的生活。她从小最亲近的狰叔,曾经也问小姑娘,是否想过家?嘉琬却连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都不大记得了。

直到六年后被人又绑回了王府,她才知道自己在家乡的所有人眼中,“早就死了”。但多少人眼见荣阳郡主活生生地出现在了靖王续弦为新生的世子举办的满月酒上——碧眼异瞳的重瞳子,何其无从抵赖的特征!

靖王府欺君的罪名一坐实,之后的构陷就更加轻易,陈承衍从当朝唯一世袭罔替的异姓王成为了叛国的罪王,几乎就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重生之后的首要任务,对现在的嘉琬而言,就只有一件事:绝不能靖王一口咬定荣阳郡主是夭折了!嘉琬一边握紧肉包子似的小拳头暗下决心,一边乖乖地任狰给她擦脸。

思量了一会儿如何以童稚的语言套出自己想要的讯息,狰端来了一盏精致的梨汤、并问她“渴吗?”后,嘉琬往向窗外,斟酌着开了口。

正堂后一处略偏僻的小院里,一位着秋香色比甲的娘子执着小灯跨出院门,她眉头紧锁,又回望半掩着门的正堂,匾额上“清辉堂”三个字在明亮的月色下泛着银的光泽,摇曳的烛光隔着屏风正照出一团朦胧的影子。

娘子叹了口气,转身向书房快步走去。

“丁香娘子来了。”门口守着的书童执礼,既是问候,也是向屋内的主子通报来者,微一侧身让出路来便识趣地退下。那丁香娘子也毫不客气,颔首示意时已跨进门槛,脚步声透着焦急。

“王爷,这药最多能再用七天,请尽早下决断吧。”

丁香立定便福了福身,只不过不管谁都看得出这一见礼的敷衍,似是恨不能给面前正借着月光赏玩手中玉圭的王爷一拳般咬着牙讲话,可那人仍是一动不动。沐浴在月色下的人如与玉圭融为了一体,成为精美绝伦却毫无生气的死物。

“陈承衍!别发呆了!你现下应该看着的是你那活生生的琬姐儿!”

丁香一巴掌拍在案上,陈承衍才仿佛刚醒过来似的抬眼看她。他张了张嘴,丁香才发觉陈承衍嘴唇皴裂得厉害,竟是已发不出声音了。遣了小厮进来上茶,陈承衍足足喝了一整盏茶才声音嘶哑地回答。

“子延失礼了,娘子教训的是。”

“你和我道歉又有何用?你现对不起的是琬姐儿,最对不起的是王妃。就你这个颓废样子,扮个一年半载,旁人自会赞你与王妃情笃。可足足四年半过去了,琬姐儿都从刚有狰爷巴掌大,长到有这书案高了!可你呢?!阿诗临了只把琬姐儿托付给我与狰爷,真是半点儿没看错你!”

“……娘子教训的是。”

丁香压着脾气才尚算客气地发作了一通,提起先王妃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提起阿诗的称谓上从还算上王爷的“王妃”到把与他的关系择了个干净,陈承衍方受了震动,从坐姿站起,又躬身行了大礼,但一双眼仍然如同死水般黯然无光。

“我呸!”

狠狠啐了陈承衍一口,丁香稍解了气,本就不霁的面色更加冷硬,她双手抱胸,算是半点礼仪尊重都不屑给陈承衍了。

“……前线告急,我最多留到后日,这药我只备到七天后。”不然她琬姐儿就算天生不是个体弱的,怕是也要吃成病秧子了!

“已经没有时间拖延了,狰爷不会离开,琬姐儿的事你尽可托付于他。”丁香神色冷淡,只盯着自己的脚尖说话,已然不愿再看陈承衍一眼。“那计划听着可行,若你真能护住琬姐儿,我会集结余下的新月卫听你指挥。”

“……琬姐儿的去处已经定好了,那位将军曾在祖父麾下十余年,父王也于他有恩,忠心是没得说的。他一家在北海安居乐业,子息也争气,如今也算是颇有家资,有老将军护着,定不会委屈了琬姐儿,”

陈承衍似是毫不在意丁香的承诺,开口说话时已经不再嘶哑,他的语调很缓,却有着极易入耳的魔力,但声音仍渐渐微弱。

“丁香娘子,子延这条命早已随阿诗而去了,此生尽不了为人父的职责,若下辈子有缘与阿诗再续前缘……”

“若真有下辈子,阿诗那等功德,也是要成仙成佛,永登极乐的!”不等陈承衍说完,丁香没好气地打断了他,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讥讽。

“至于你这样的窝囊废,最多也就投胎做捧花呀草呀什么的,再看有没有那缘分能被供在阿诗案前吧!”

丁香语毕便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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