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蛮(1 / 2)

昭爔有点不明所以:“大王说的是谁啊?”

司子瑜自然也不会瞒着她:“是寡人的长兄,南赤君司伯嵩。寡人登基也不过四五年,看来他在封地培植了一番势力后,立刻就迫不及待想来要寡人的命了?”

他有些苦恼地撑着额头,“但是即便此事我们心知肚明,却苦于没有证据。或许这也正是他想要的效果,刺杀成功自然好,不成功也至少挑衅了寡人。”

厅里一时安静下来。林震州沉吟片刻开口道:“或许我们可以借此事向南蛮开战。南蛮之地自古就频频向曜阳起兵,如附骨之蛆,扰边境百姓不得安宁。此次大王遇刺,臣不信那匪首全是为了南赤君,难道他们南蛮人自己就没动一点心思?”

司子瑜安静地思考着此举的可能性。确实如林震州所说,几百年来曜阳国忙于应对中原的这些强国,难以对南蛮之地分心,所以一直没能将其彻底攻下。而南蛮人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一边频频骚扰曜阳边境,一边被打了就立刻俯首称臣,但曜阳退兵后没多久他们又会卷土重来,一刻也不安生。如今中原局势大定,在逐步争霸的同时也是时候该清理后院了,也省得他们与司伯嵩勾结让事态进一步恶化。

在下一次朝会之上,以主帅林震州为首的一众将军,以及大多数文臣都同意向南蛮开战。战事开始筹备起来,征集兵士粮饷,打造武器,训练马匹,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昭爔和林旌旗也很兴奋,这即将是她们的第一个战场,以南蛮做对手还不算艰难,只是她们没有战功还不能独当一面,司子瑜就安排她们先跟在林震州身边当他的亲兵。

至于逾晖,它才两岁,比普通战马足足矮了一个半马头,昭爔本来不想这么早带它上战场,但逾晖好像听懂了她的话,很是大闹了一场,她无奈答应,它立刻就乖乖的了,亲昵地蹭昭爔的脸颊,漂亮湿润的眼睛注视着她,又抬头看向她身后。昭爔回头,见到卢则来了,连忙行礼:“老师。”

卢则点点头,目光落在她的肩膀上:“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出征了。距离那天才不到十日,你肩膀的伤还没痊愈吧?”

昭爔捏了捏肩膀:“还好,已经结痂了,不碍事。”

“老夫和程太傅写给你的书,你看了吗?”

昭爔闻言,顿时拜了下去:“学生这几日清毒养伤,未能及时登门向老师致谢,还望老师见谅。学生正想出征前一日去告知老师,书我已经背下来了。”

背下来?!卢则吓了一跳,那一箱子共十册,上百捆竹简,不到十日的功夫,他以为她还没看完,谁知道她竟然都背下来了?!他一时愣住,不由想到刚开始教习昭爔时她学得有多艰难,而今竟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是藏在石头里的绝世宝玉,用近乎自虐的方式打磨自己,终于显露出她本来的面貌。这才是真正的昭爔啊!卢则有些激动,利刃已经出鞘,再也没有什么能掩盖她的光华!

但他表面上还是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背下来也好,不用带那么重的箱子一起走。但是如果不能在战场上将你学到的东西发挥出来,也是一场空。”

“学生明白。”

“起来吧。”卢则眼中闪过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炽热期待,“希望此次大军凯旋之时,论功行赏的名册榜首,是你的名字。”

要做的话就做第一!

十万大军吉日开拔,向南而去,将借道南赤君司伯嵩的封地,直指南蛮。司伯嵩十分不情愿,本来他下一步就是打算拉拢南蛮做自己的势力的,可现在恐怕是……

他臭着脸迎接了林震州,却也不敢在这个大军压境的节骨眼上做什么动作,只得暂时忍气吞声。

但是看到昭爔和林旌旗,他又有些狐疑。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将门之女上战场的事,但是……林旌旗也就算了,好歹及笄了,但另一个小丫头是怎么回事?林震州什么时候又养了个女儿?而且才这么小就带她来打仗?

想到这儿,司伯嵩蓦地有些放下心来,能带个小丫头上战场,是不是说明朝廷这次对南蛮出兵也就是意思意思,没打算动真格啊?

他摆出一副亲切长辈的模样凑近昭爔去逗她:“小丫头,听说你是林震州将军的亲兵?你能保护得了他吗?上了战场别再被吓哭,给他拖后腿呢。”

昭爔凉凉地看了司伯嵩一眼。他正值不惑之年,虎背熊腰,面容冷硬。他曾经也领兵征战过,如今虽然脱离了战场多年,但身上仍然残留着杀伐余威,以至于做出亲切模样也不过是皮笑肉不笑。配上他眼底暗含的警惕与猜忌,连昭燨都看出了他藏不住的不臣之心。

就是他啊,派出刺客来杀大王的人。她忍耐着心里的怒气,微不可闻地嗤笑一声,向他一抱拳:“劳南赤君费心了。不知您是否知道,刺杀大王的那五个刺客都是死于我一人之手。”

司伯嵩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别的不说,那个领头的刺客,武力绝对不算差的,且杀人如麻心狠手辣,手段之阴险令他想到都心里发毛。这样一个人竟轻易地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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