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从不同方向袭来,昭爔跃上马车顶,手中的剑被舞得极快,似一扇密不透风的盾,将马车牢牢护住。街上的百姓们吓得四散而逃,在这混乱之中,她目光快速环视,从箭袭来的方向判断出有五个刺客,皆躲在楼阁之上居高临下方便出手。
一波箭雨停歇的空挡,侍卫朝她扔过来一把弓,她随手捡起散落的箭,朝三个方向极快地射出,三个刺客应声倒地,当即毙命。剩下的两个见刺杀失败,便分头要逃。
逃?昭爔目眦欲裂,来都来了,逃什么?她果决地反手将剑掷出,力度凶狠,穿透第四个刺客的胸膛将他钉在了门上。她抓起弓箭,正要抬腿跳下马车去追第五人,却见逾晖甩开侍卫朝她奔来。刚才的箭雨它竟敏捷地躲过,毫发无损,简直就是天生的战马,此刻正扬起前蹄朝昭爔嘶鸣。
“逾晖,你……”昭爔一瞬就明白了,她跃到逾晖背上,马儿还没来得及装马鞍,但昭爔双腿仍能稳稳地夹着马腹,缰绳轻抖,逾晖就朝刺客逃离的方向疾驰过去。
“大王!太傅!您没事吧!”侍卫们围着马车警惕着四周,刚才的骚乱让百姓们也都躲起来暂时不敢出来,一时间街上还怪空旷安静的,看来并没有其他危险了。
司子瑜焦急地掀开车帘:“寡人和程太傅无事,昭爔呢?”
“大人去追最后一个刺客了!”
司子瑜脸都白了:“这里留下一人,再派一人回宫去请太医立刻到林府!剩下的人赶紧去把昭爔追回来!快去!!”
侍卫们不明所以,但王命不可违,立刻训练有素地出动了。司子瑜放下车帘,剧烈地咳嗽起来。程太傅赶紧给他拍背顺气:“大王,没事的,没事的,昭爔很快就会回来,来得及的。”
司子瑜喘着粗气,目光死死地盯着马车里的那支箭——刚才昭爔从自己肩膀上把它拔下来时带出来的血,已经变成了黑色。
箭上有毒!
好在不过片刻,昭爔就被侍卫带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身上中了两箭,脖颈上流下来的血滴了一路,已经没了气息。
程太傅在马车下急得团团转,见昭爔回来,二话不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就往马车上推,昭爔莫名其妙进了马车,还没等她站稳,马车就已经行驶起来,速度还很急,她一下子扑到座位上,司子瑜就顺势扯开了她肩头的衣服。
“吓!大王?!您这是……!”
昭爔吓了一跳,司子瑜来不及解释什么,捏住她箭伤周围发紫的皮肤,便将嘴唇凑过去开始吮吸瘀血。
“嘶!”昭爔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这反常的事态发展让她说话都结巴了:“大、大王,您这是,您、您在……”她您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也不敢动,司子瑜也一句话不说,只是不断地重复着吮吸瘀血然后吐掉的动作,直到吸出来的血从黑变回红,他才长叹一口气跌坐回座位上,冷汗将他的后背都浸湿了。
昭爔有些尴尬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想站起来,但不知为何竟头晕眼花,使不上力气。她趔趄了一下,手掌按在那支箭上,看到箭头上的黑血,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但还没等她开口,便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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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温热的勺子贴上自己的嘴唇,苦涩的药汁流进口腔,昭爔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眼睛。
“啊!小小姐醒了!”林府的小侍女剑兰激动地喊道,顿时屋子里的人都围了过来。昭爔的目光环视了一圈,最后落在司子瑜……肿得老高的嘴唇上。
“大王,您的嘴唇……是怎么了?”
司子瑜深呼吸一口气,拍拍胸口:“还好你醒来了,昭爔!真是吓死寡人了……今日刺客用的箭是有毒的,你中了毒还去追击,寡人真担心你会……万幸老天有眼!”
昭爔想起马车里发生的事,挣扎着起身,剑兰赶紧在她背后塞了一团被子让她靠住:“所以大王您吸了毒血,也中了毒?怎会如此,这太危险了!您身为一国之君,实在不该为了臣去冒险,臣的命本来就是您的,为了救您臣万死不辞,您又何苦……”
司子瑜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突然发觉昭爔去做谏官也挺适合的。他赶紧抬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又朝众人摆摆手:“你们先出去吧,寡人有话要与昭爔单独说。”
房间的门关上,司子瑜端起药碗,用勺子将药送到昭爔嘴边。昭爔惶恐,连忙要自己来拿,却被司子瑜拒绝了:“好好躺着不许动,就当是寡人在照顾家里的晚辈。”
昭爔不敢动了,乖乖地让司子瑜喂药:“大王喝药了吗?太医怎么说?”
“寡人喝过了。太医说你与寡人都无碍。”
“那、那就好。”
勺子举到嘴边,昭爔怕司子瑜举太久,迅速把勺子里的药一口全吞了。司子瑜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又好笑又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寡人很可怕吗?”
“怎么会?!”昭爔不可思议司子瑜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