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举着两杯茶,不由分说地就要往封澈嘴里灌。
封澈嫌弃地撇开他的手,严泰又如牛皮糖似的贴上去。
没办法,封澈只能接下这两杯冷茶,随后趁着严泰不注意,眼疾手快地将它们全数倒掉。
“你——!”
纵然生气,可严泰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实在抱歉,我来晚了。”封澈嘿嘿一笑,“请大家吃饭,就当赔罪了!”
严泰先是点点头,后来又猛然反应过来:“你本来就说好的请我们吃饭!”
封澈耸耸肩,笑而不答地落了座。
“各位,用餐吧!”
人来齐后,才能动筷。
这是悬圃宫的规矩。
严泰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双木筷势如闪电,快狠准地夹在滋滋冒油的肉上。
元澄不紧不慢地吃着,她没什么胃口,只是应付几口,大多时间都抱着羊肉汤喝。
几人吃的正起兴,就听见封澈说了一句。
“明日的三宗会武,我准备输掉。”
顿时,包厢内没了声音。
严泰啃到一半的羊腿还塞在嘴里,江淮与霍栖对视一眼,元澄喝着汤,却觉得难以下咽。
啪嗒一声,严泰将嘴里的骨头吐在了盘子里。
“你在说什么呢?!”他不可思议地喊道,“为什么要输掉??”
封澈没说话。
“你怎么就确定自己可以掌控输赢?”元澄把碗放下,问道,“周梵音也很厉害,或许不是你自己输掉,是被她打输呢?”
封澈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他竖起一根手指,来回摇了摇。
“我确信自己可以打过她,单挑时,枪并不占优势,何况她只入门不到一年,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他这样一解释,元澄倒也被说服了。
“那你为什么要输?”她也问。
“因为不想参加祭祀大典。”封澈夹起一块白萝卜放入口中,他耸耸肩,答得十分随意,好像三宗会武和祭祀大典压根算不上什么事似的。
众人:“...”
包厢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没有人再说话,因为大家都知道,封澈既然告诉他们,便肯定是想好了要去做,也打算好了如何去做的。
多说无益,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翌日清晨,悬圃宫大殿。
三宗会武的最后一场比武,在悬圃宫大殿举办。
今日的天气可不大好,阴森森的云几乎要压在悬圃宫上,灰蒙蒙的天既不落雨,也不飘雪,连光也只有三两洒下,看起来压抑得很。
殿内被乌泱泱的人群挤满:弟子们几乎都来了。
掌门与三大长老已经坐在高台,元澄站在距离比武场地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等待着。
大殿之上,鎏金玉牌上的“悬圃宫”三字格外显眼,大殿之外,烟花一次又一次地在空中绽放,为这场三宗会武奏响最后的赞歌。
周素危长枪点地,众弟子都噤了声。
她站在台上,淡淡地扫视着殿内的弟子们。
“三宗会武第四阶段决赛,凝华宗弟子周梵音与太清宗弟子封澈。”
两人上台,互相行了礼。
戒律长老忽然喊住正要动手的两人:“最后一场比武,你们用这两把武器。”
这是什么规定?
元澄疑惑地看过去,封澈与周梵音也同时愣了一下,台下的弟子们更是窃窃私语起来。
这是临时变的规矩,没有人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在戒律长老的指示下,封澈与周梵音将身上自己的武器放到了一旁,然后接过了他递来的一把木剑和一柄木枪。
“开始吧!”戒律长老丢出一炷香,那香稳稳地插在了香炉之中,一个响指便燃了起来。
两人同时动了,身影极快,且下手都偏狠,像是想要快点结束这场比武似的。
周梵音手握木枪,一挥一扫极其凶猛,在单挑时也毫不落下风。
木枪更轻,挥舞起来不若银枪那般有力,总是飘飘然地,但在周梵音手里,却仍然铿锵,木枪划破空气的声音若寒风般凛冽,她的一招一式,都颇有破竹之势。
反观封澈,元澄是看不出他有什么半点想输的心思的。
他单手握剑,进攻之势偏弱,但总能恰到好处的化开周梵音的攻击,在轻松地挡下长枪锐利的枪锋后,封澈又能抓住空隙而攻。
剑影缭乱,难以捉摸。
渐渐地,他便露出了破绽。
周梵音的攻势依旧猛烈,长枪唰唰地在空中掠过,长剑的影子被掩盖去了大半,封澈连连后退,一边挡,一边想着怎么不留痕迹地输掉。
当——
木剑与木枪在空中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