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本来就没什么本事,何谈有出息呢?”
说得堂而皇之。
“开启无归河又怎是沾了我的光?”江淮摇摇头,“如果没有各位的帮助,我恐怕就在无归河里再也出不来了。”
元澄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无意间摸到了口袋里的一颗梅子糖,她拿出来,将糖纸拆得噼里啪啦若鞭炮一般响,剥开后送入口中,酸得她龇牙咧嘴、腮帮子紧拧着。
“哪儿来的?”严泰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审视地问。
“从兜里摸出来的。”元澄搓了搓粘腻的糖纸,“只带了一颗,真是不好意思。”
“吃独食!”严泰哼了一声。
太阳渐落,日光褪去。
四人嘻嘻哈哈闹了一阵后,在玉泉边分开了。
霍栖三人与周梵音、谢清和范轻舟的比试是在习武殿举行的,不知安排在何时,许是半夜时便偷偷分出了胜负。
总之,当结果传到元澄的耳朵里时,已经是几日后了。
今日是个大晴天,难得的回了几分暖。
没想到秋尽冬来之时,金菊竟然开得更盛了,与光秃秃的山头一比,显得肆意而又华贵。
淅淅沥沥的雨也趁着这暖意来闹了一圈,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屋檐上,又滚在了石台的缝隙里。
棕色的树干沿着窗棂伸进屋内,不识相地弹落几滴雨水。
逐渐洇湿了元澄放在窗台上的一张纸。
洁白如雪的薄纸被密密织织地浸透了。
元澄剪下枯枝,将它斜斜地支在窗口,似是挑衅。
与树枝玩闹,实是幼稚。
反应过来后,她觉得自己的行为滑稽又无聊。
其实这张纸并没有什么特殊用意,只是她没地方搁了,而屋内又仅存这一张可以书写的玩意——竹简也被她用光了。
所以元澄便将它暂时放在窗台,却没想到一觉醒来落了雨,还打湿了纸。
洗漱完,雨也停了,还卷走了难得的暖意。
笼了件外衣,元澄出了门。
院外,霭霭烟水,白云浓稠。
没几日就是三宗会武,悬圃宫内热闹极了。
有奇花异草摆在路边,屋檐上缀着一个个金乌似的灯笼。
三宗都要摆出自己的气势来。
凝华宗搬出了最古老的长明灯,在灯座上包了一层厚厚的红绸缎,用醋擦拭了一遍后,又下了一个特殊的灵诀,让那长明灯燃起了七彩的火焰。
火焰噌噌地冒着,倏尔又变成了璀璨的烟花。
砰地在空中炸开,即使是白日,也落了她满眼的流光。
这场焰火会持续到三宗会武结束。
虚尘宗的弟子们为三宗会武提了首诗,专门请戒律长老提笔,神器之下,字也入金三分。
特意寻了一块还未雕琢的灵石,将其刻得华美至极。
挂在三宗会武的大殿之前,远远望去便跟盛了琥珀光似的。
至于太清宗,执剑长老并不喜欢这样攀比的环节,但耐不住弟子们雀跃的心。
于是他大手一挥,决定三宗会武的所有重活,都被他们太清宗包下了。
弟子们哀嚎一片,执剑长老却有些不明白了:不是你们要为三宗会武出力的吗?
所以走在路上时,元澄经常看见几抹霁蓝色的身影带着满脸的怨恨,抬着桌椅板凳从她身边匆忙掠过。
在路过习武殿时,她看见了云渺的身影。
正巧对上云渺扭头的目光,元澄朝她笑了笑,说:“辛苦了!”
云渺挽着袖子,露出一半如玉的手臂,宗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她真是瘦弱极了。
听了她的话,云渺也粲然一笑,摇摇头:“不辛苦。”
元澄约好了跟严泰他们在灵膳堂碰面,所以只是跟云渺简单地寒暄两句后就转身离开了。
走近灵膳堂,她熟练地上了三楼,抬眼便瞧见了端着满满一盘菜的严泰。
“来了啊。”严泰低着头偷吃了一口碗里的牛肉,含糊不清地跟元澄打了招呼。
“嗯。”元澄伸着脖子往包间里瞧了瞧,发现霍栖也在,于是问道,“霍栖师兄他们比试结果出来了吗?”
“嗐,这事你还是去问他吧!”严泰费劲地咽下牛肉。
“怎么了?”元澄觉得气氛有一丝诡异。
严泰眨眨眼:“你去问问就知道了。”
元澄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进了包间。
“霍栖师兄!”她坐下后,先是客气地问候一句,接着便直奔主题,“比试怎么样?没受伤吧?”
霍栖苦笑一声,摆摆手:“没受伤,但是比试——”
“惨不忍睹。”江淮接了话。
“嗯?为什么?”元澄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