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2 / 4)

托着下巴,塌腰俯身,眨着眼睛看他的俏皮样子。他说:“中秋之后。”

明儿就是中秋,他的意思是,她过了中秋就能去竹苑了?卓清绾雀跃不已,殷勤地拎起壶给他添水,“成,那我只管静候佳音了。”

傅寒川挑眉,逗她,“这么轻易就信了,不怕我唬你?”

卓清绾反问:“四哥会骗我么。”

“……”傅寒川怔愣半晌,嘴皮子张合几下,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件事他不会骗她,那,以前种种呢?他端起刚续上的花茶一饮而尽,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卓清绾自顾自说:“神佛保佑,四哥想做的事必然能做成,做不成也没关系,尽力了就好。”

她借着他的戏谑说出了心底话,神色十分认真,一字一句皆出自真心。

傅寒川了解她,心思单纯,若对一人好就是掏心窝子、不计较回报的好。他不知该为她的信任高兴,还是该为自个儿的卑劣愧疚,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掺了蜂蜜的花茶喝下去只剩苦涩。

卓清绾将他带来的物件儿仔细收好,回来时,傅寒川瞧见她头上戴的钗,正是他先前在镇子上买的那支。不禁失笑道:“在宫内就不要戴这个了,叫人瞧见还以为永乐公主用不上好东西。”

“旁人如何想不要紧,我喜欢就好。”

这钗算是跟着她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对卓清绾而言意义非凡。起初她以为是丢了,心疼的不得了,没成想竟实在傅寒恒那儿。一想到他,她堵在胸口久久不散的一股气又提了上来,使了好大的劲才咽下去,企图找些别的来转移注意力。

这一抬眼不得了,卓清绾发现傅寒川的脸色白的骇人,明明穿得厚实,整个人却显得弱柳扶风。他一张脸生得再没都掩盖不了病气,卓清绾心一下子揪起来了。怎么回事,分明回宫前他还没病得这么厉害,只过了一夜,身子反倒更虚弱了?

架在桌子旁的水壶烧的咕嘟咕嘟作响,双儿进来帮两位贵人添水。卓清绾自没拿着她当外人,开口质问:“四哥可有好好吃饭?”

傅寒川掀起眼睑,扫了一眼旁的双儿,答:“嗯。”

“莫不是诓骗我的吧。”卓清绾关心则乱,也是那晚他站在井口的悲凉景象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一时口不择言,“待会我便去问刘公公,若你诓我,我、我便...”

“你便如何?”

卓清绾想了想,说:“我就每天到竹苑去,盯着你的一日三餐。”

“好好好,真是怕了你了。”傅寒川笑了,连声应下。

围炉品茶,玩笑逗趣,这氛围难得温馨。

双儿没再多待,放下水壶赶紧退下,心中喟叹,四皇子瞧着面冷,实则是个心热且有分寸的,与家中卓大公子的性情有几分相似,难怪公主会与他如此亲近。

转而,双儿又开始苦恼公主的终身大事。

原本公主下定决心不愿再议亲,偏偏人算不如天算,缘分早就注定好了她与六皇子要有这么一劫。抛去身份不谈,六皇子相貌端正,性子洒脱、率真,是个值得托付的好儿郎。可他们之间隔着一层义兄义妹的身份,六皇子又是皇后娘娘心尖上的人,将来还要继承大统,婚事自然不由他做主。这段感情注定坎坷,也不知道最终能落个什么结果。只愿上天庇护,莫让公主再受伤害。

两人聊到正午,卓清绾留他在骅裕宫用饭,傅寒川婉拒了。他脸色越发苍白,应是要回去歇一歇,她便没强留,亲自将人送了出去,站在宫门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久久愣神。

双儿不知她在瞧甚么,安安静静的陪着。

卓清绾冷不防冒出了一句:“我年幼时是不是与四哥见过?在江南老宅。”

她梦中频频出现的那道身影与傅寒川实在太像了,先前惜玉说,他们曾随皇帝微服私访去过江南,会不会两人在那会儿就见过面,可她年少记性不好,忘了他。

双儿冥思苦想许久,终是摇摇头,“奴婢不记得了。”

公主年幼时,她也没多大,还是个连茶盏都端不稳总被嬷嬷训斥的小女婢,整日愁着如何才能避过嬷嬷的责罚以及尽心侍奉主子,旁的事自然也落不到心中。再者,家中若来贵客,男女分席而坐,她与男子是没机会见面的。

双儿疑惑:“公主为何这样问?”

卓清绾只是摇头,“该是我想多了罢。”

双儿不敢轻易揣测主子的心事,随她进了屋。

卓清绾以身子不适为由免了午膳,给双儿递了个眼神,后者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到廊下吩咐他人手脚都轻些,莫打扰公主休憩。待一众人散去,她进屋,关了门,燃了四皇子送来的竹香,跪到榻边陪她。

卓清绾确是累了,但脑袋里堆着一大摊事,辗转反侧地睡不着。

双儿隔着薄衾,轻拍她的背,哼唱家乡歌谣。

卓清绾仍睡不着,摘了那支钗在手中把玩,想的却是昨儿惜玉告诉她的那桩辛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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