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她勉强挺直腰身跪着,可整个人就如风中的残叶微微颤抖,看上去好不可怜。她的眸色较浅,如同蜜糖般的琥珀,此时含泪露出哀求之色,任你铁石心肠也不免为其所动。
可惜纪望舒面上依旧冰冷,收了折扇不耐烦地在马车上随手敲了一下,冷冷开口:“你有冤,前面直走左转便是顺天府,自去击鼓便是。我这儿既不是衙门,也不是善堂。寿叔,哄出去!”
张寿听了这话心中暗自叹气,弯腰小声对着还在哭泣的女子道:“你也听见了,还是快快下车吧。趁着夜色赶紧避一避,等明天就去告他逼良为妾,自有官老爷给你做主。”
女子闻言哭得更是厉害,“大叔有所不知,那王大户的姐姐乃是英国公的小舅子家的总管的相好,奴一介平民,如何敢去告他。”说罢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
不等张寿说话,纪望舒已经瞪着眼睛嚷道:“什么小舅子、大姨子乱七八糟的,你再不下车,小爷我就把你踹下车去!”
偏偏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府邸里突然隐隐传来了骚乱之声,隐隐约约可以听见有人嚷嚷“三少爷不见了”之类的话语。
纪望舒的气势一下蔫了,露出慌乱的神色,“噌”地钻进马车,一边用折扇挑开马车侧面的竹帘观望动静,一面催促道:“快走快走!”
张寿故意慢悠悠地开口问:“那这姑娘?”
纪望舒瞪一眼还跪在眼前的女子,只能没好气地说:“便宜她了!”
张寿得了准话,转身坐在马车前驱车前行。
想到终于离开了纪府,纪望舒心情大好,也不再与那女子计较,自己哼起了小曲儿。
不多时,车外响起张寿的请示声:“公子,已经出了灵椿坊,咱们可是立马出城?”
“去秦河,”纪望舒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今夜乃是一年一度的品花大会,怎能不去看看新任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