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芳菲出是谁的声音，往后看了眼。
郑西野手拎一袋不知道是啥的东西，正踏着军靴大步流星朝她走来。
许芳菲还在不开心领唱指挥的事，不太想理他，鼓鼓腮帮，默默又把脑袋转了回来，继续往走。
只留给郑西野一个孤孤单单又纤纤细细的小背影。
见状，郑西野瞬间眉毛挑得老，鬼火蹭蹭往上冒。
苏茂刚给了他一袋盛江猕猴桃，他想着猕猴桃富含维C，适合病后补充维生素，紧赶慢赶地给她送过来。
这小崽居然看见他过来都不搭理，直接扭头就走？
是不是要上天。
啊。是不是要上天？
郑西野压着不爽快步追上去，与她排，漆黑的眸直勾勾盯着她，压低声：“没见我喊？”
许芳菲不看他，细声细气又闷闷不乐地回：“见了呀。”
郑西野：“那不理我？”
许芳菲不说话。
郑西野微抿唇，长腿收拢站定来，面无表情地沉声道：“许芳菲，这就是跟教导员说话的态度？”
许芳菲尬住，只好硬着头皮折返回去，立定立正行军礼，大声：“教导员好！请指示！”
郑西野把手里的猕猴桃递过去，命令：“拿着。”
小姑娘只能双手接过。
郑西野继续命令：“猕猴桃，补充维生素C，多吃点。”
许芳菲：“。”
许芳菲囧，有点开心又有点甜蜜，但是又还是有点郁闷。迟疑两秒，红着耳朵小声回：“哦。”
“哦什么哦。”郑西野盯着她，“刚为什么不理我？”
许芳菲咬了咬唇瓣，低声：“可能是因为说话不算话吧。”
小丫头嗓儿细软，音量又低，郑西野认真半天都没有清她在说什么。他侧头贴近她一点儿，道：“说什么？”
许芳菲吸气呼气做了个深呼吸，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亮晶晶的眸望向他，道：“之明明说我不想去领唱，就可以不去。教导员，我这么相信呢。”
见这个理由，郑西野先是一怔，紧接着便觉苦不得。
他被这可爱的小家伙气了。静默须臾，耐着性低哄道：“那种情况把选出来，确实没办法。”
许芳菲无言。推选过程透明，结果当然做不了假。她倒也不是真的生他气，至多有点迁怒。
她长长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有怪。我就是太没底了。”
郑西野：“什么没底？”
她看他一眼，窘迫地实话实说：“我连上幼儿园的时候都没登台表演过节目。突然让我当指挥员，还要上台，我害怕。害怕自唱歌难，害怕自指挥出错，害怕因为我影响到整个信息大队的拉歌成绩……”
郑西野弯起唇，目光宠溺而无奈：“哪有想的这么复杂。”
许芳菲噘嘴嘀咕：“不是我，当然不会懂我的心情。”
郑西野想了想，建议道：“要实在怕出错，我到时候把歌谱打出来，每天固定个时间一句一句教唱，给把把关？”
许芳菲完眼睛亮了亮，“会唱歌？”
郑西野回答：“将就吧。”
她思考两秒，又有点不好意思，挠挠脑袋：“可是那样，会不会太耽误时间呀。”
郑西野盯着她，淡淡地说：“我的时间拿给耽误，不是理所当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