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清一愣。
她微微转身,手抵在男人的额头上,轻轻一推……
男人应声倒下。
慕长清:“……”
生得还不错,长胳膊小白脸的,只是腰间处缕缕溢出鲜血,染红了暗灰色的布料。
慕长清推开木门,正想就这么走了,可回想到刚刚的出手相救……
她是杀手,亦是医者。
捡起斗篷,扛着人推开眼前木门,慕长清望着了无人烟的街道叹了口气。
如今长安城大乱,兵人缺失,查得严。
若是这般模样求助客栈,指不定明日便被抓捕……
大费周折,慕长清亦是把人带回了她的小医馆。
她把人放床上,从粗布腰包内拿出一个雕刻精细的陶瓷药瓶,打开塞子。
先是把衣服褪去,可眼前这一幕却让慕长清不得已大为震撼。
男人浑身上下都是伤,新的,旧的,从胸膛一只蜿蜒到腹部,鲜红欲滴宛如一朵娇艳的暗香。
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腰间还有一个狰狞的形状伤,类似于飞镖,又有或者是箭。
上半身无一块好皮肤。
这不比得罪赤水南桥门派的后果更严重?
慕长清不得已开始怀疑他的身份。
她入膳房勺了一盆水,放入刚刚陶瓷瓶内的消炎药物,又另外拿了两条粗毛巾,浸湿,敷在男人额头上。
另一条毛巾又仔细擦去伤口边缘的淤血。
腰间伤口血液直流,慕长清无奈,只能起身拉开药柜,瓶子碰撞声如鸣珮环,她翻找了半响,最终拿出一瓶墨绿色的。
拿开木塞,淡色的粉末洒落在伤口处。
睡梦中的男人猛地皱眉,鲜血顺着腰部滴落在洁净的地板上。
一瓶药撒完,慕长清又走到木桌前,拿过一把艾草放入药臼内轻轻研磨。
直到草药熟透,溢出汁水,才能停下。
慕长清又回到床边,把研磨好的草药一点点涂上伤口。
今夜月色很美,血腥而静谧的长安城彻底进入睡眠。
翌日,长安城流传着一道大事件。
“诶,你听说了么?”
“什么啊?”
“就那贪官,风涟伍王!”
“什么什么!您赶紧告诉我啊!”
“昨晚遇刺了啊!”
茶馆内,百姓们八卦声不绝,都是乐的。
“安静,安静。”木台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说书老人沉着嗓子喊道。
半响,茶馆内鸦雀无声。
慕长清带着斗篷,给自己添了杯茶,拨开一颗花生扔进嘴里。
“诶老头!这赤水南桥到底是何方?搞的我都想入了!”
茶馆中央,又一位少年问到。
老头摸了摸发白的胡子,呵呵两声,嗓音慢悠悠: “这赤水南桥啊,建立于陆国时期,从那里出来之人,个个都是精品,历史不算长久,但足以让百姓们刻骨铭心。”
“为何?因为这个门派啊,贪□□腐绝不可为,他们杀贪官,败色腐,护我翎国百姓周全!难不成,这还不是英雄么!”
老头说着,语气都大声自豪了些。
众人拍手喧哗:“好!”
慕长清抿了口茶。
“据说,这个门派仅有一位女弟子!她武力高强,运筹帷幄!还会医术,凡是到她手中的任务,不出三日!定会有消息送到,且都是好的消息。”
“那怎样才能加入此门派啊!”
还是那个少年,稚气未脱。
慕长清一顿。
老头却笑而不语,他摇着头,最终下了台。
少年们正是热血澎湃时期,不听全八卦不心足。
“咯吱”声响一片,少年少女们都站起身来,嚷嚷随着老头的步伐赶。
慕长清起身,往茶馆楼上走。
厅堂内,红木桌上倒了杯香气扑鼻的热茶,慕长清摘了斗篷,两鬓碎发垂落,脸庞肤色宛如头上那枚白玉簪。
清润又干净。
老头入门时便瞅见这么一幕。
他先是一愣,于是抬起袍尾双膝跪地。
“恩人呐!不知此番锦鲤医仙赶来陋室有何吩咐?老奴定尽全力为恩人办事!”
慕长清放下手中陶瓷杯,赶忙上前搀扶:“您先起身。”
老头显然不肯:“不!如果不是锦鲤医仙出手相助,我这妻子女儿早归西了啊!”
慕长清无奈,她只能转身坐回椅子上继续喝茶。
良久她开口:“我想请您帮办件事。”
“何时尽管吩咐……”
慕长清看着杯底内雕刻精细的牡丹花,声线冰冷:“请您转告赤水门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