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听边回柳惜君道:“无涯师祖说,让秦长老下手狠一点……”
方元有些不可置信:“‘最好要把那小子打得半身不遂,伤重不治’……这传讯珠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他拍了拍传讯珠。
一道苍老而又气愤的声音随之传出:“秦暮言!赶紧给我把那小兔崽子抓回来!他皮糙肉厚,下手多狠都没关系,最好把他给我打得半身不遂、伤重不治!”
“既然他盗了终了剑又打伤同门,那就给他上宗门通缉令,给我追杀他!凡祁山弟子遇上,一律立刻向宗内汇报其行踪,万不可轻举妄动!”
一席话听完,柳惜君还是有些不太确定:“师祖这是打算动真格还是?”
方元摇摇头:“我也不知……”
柳惜君顿时变得愁眉苦脸。
宗门通缉令,那可是各宗共享的通缉名单,一旦上榜,管你在天涯还是海角,凡有实力者皆可杀之领赏!
今日参加论道会的宗门何其之多,无涯师祖向来护短,众目睽睽之下,怕是被逼无奈才下了追杀之令。
但秦长老自归宗以来就看那小子不顺眼,保不齐会借此机会清理门户,倘若真下了死手,也不知晓无涯师祖会不会追责。
一想到自己这些年时常委托人家处理宗门事物,柳惜君悔得肠子都青了。
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他就说这几日眼皮怎么这么跳!
同为无涯师祖的弟子,怎么小师伯就能在危难之际挽救宗门尊严,而大师伯就趁火打劫盗走了镇山神剑呢!!
虽说祁山还有另一把名剑,但这种东西自然是多一把好一把,别的门派想要还没有呢。
他扪心自问,这些年也没有亏待大师伯,对方怎么就积怨成仇盗取宝物,还扬言要叛出祁山呢?
万一日后成了敌人……
不不不,大师伯不至于忘恩负义到这地步。
他修为倒退多年,同为元婴境界,秦长老把他捉拿回来应当不是问题。
只要人捉回来,这掌门不当也罢。
想到这里,柳惜君心中的沉重减轻了些许,便坐到桌边准备喝茶,不经意间往殿门瞥了一眼。
下一瞬,嘴里的茶险些喷出来。
“噗——”
门口不知何时立了个人。
此人身形高大、浑身浴血,左手的骨鞭因主人用力而“咔哒咔哒”作响,另一只手似乎拎着个人头,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血。
再往上,是一张黑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的脸。
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秦长老是谁?
柳惜君看着那人头,有些手足无措:“秦长老你你你你当真把他杀了?”
这距出事还不到一个时辰,办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效率不要这么高啊喂!
万一师祖回心转意呢!
“秦兄,这……”
方元也僵在椅上,面露惊疑。
秦暮言冷哼一声,讥讽道:“祸害遗千年,那孽子岂有那么容易死!”
随即将手中之物用力掷到地上。
那疑似“人头”的东西便骨碌骨碌滚到了二人脚边。
柳惜君定睛一看。
那根本不是什么人头,而是个木头脑袋,只是被精心雕成了人的模样,有鼻有眼的,确有几分瘆人。
不知为何,确认这不是人的脑袋,柳惜君反而松了一口气,连木头脑袋淌着人血这般怪异的景象都未曾注意。
秦暮言抹了把骨鞭上的血。
“我早说他整日无所事事,必定是在打什么歪主意,如今果然按捺不住盗走了祁山一剑。”
“他今日当众用那等阴邪之术,让祁山今后在九境如何立足!”
方元皱了皱眉,追问道:“什么阴邪之术?”
秦暮言闻言更加气愤,指着木头脑袋的鞭尾都有些发抖。
“你们可知这是何物?”
柳惜君一脸疑惑:“不就一个木头疙瘩……咦?”
他上前捡起木头脑袋,手底的触感意外滑腻,还带着点热意,活像从刚死的人头上剥离下来的一般。
柳惜君差点扔出去:“……”
他的手脏了!
他的手脏了啊!
方元接过来摸了一把,将那“头皮”在指间仔细捻搓一番,神情若有所思。
“是忘我境那群人的手笔。”
他早年流落过忘我境,因此知晓一些旁人不知的情况。只是那里发生的一切,如今想来依旧恶寒。
方元忆起旧事,神情缺缺。
柳惜君提起木头脑袋:“忘我境位居西南,离东境可有数万里远,秦长老怎么会遇上这东西?”
秦暮言便与二人简单说了追杀经过。
他原本在万剑山庄做客,听到终了剑被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