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再见分外眼红(1 / 3)

待泪水冲出了所有像硫酸一样辣眼睛的红酒,我环顾四周发觉自己又一次成为了焦点人物。莎哈托朝着王室方向跪在地毯上瑟瑟发抖,不断请求原谅。王室坐席里除了拉美西斯和伊西斯诺芙瑞特,几乎所有大人小孩都拔高了身子想看看那一声惊呼是怎么回事。大王后奈菲尔塔利满脸愠怒慌乱,跪在拉美西斯脚下正在解释着什么。

泽胡迪帮我按着假发,见我能睁眼了,连忙向法老的方向走了几步跪在地上。

“泽胡迪纳赫特请求陛下原谅姐姐的无知和莽撞!”

王座上的男人面色平静地远远看着我,一双眼睛射出利箭一般犀利的目光。纵使心里明知女儿膝下有黄金,但几步之遥跪着的、苦苦哀求的正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牵挂的泽胡迪。心一横,我双手交叉放在胸口顺带拽紧自己的假发,也朝着他跪了下去。

宫殿里气氛如结了冰一般,似乎几百号人都消失了,只剩下火炬燃烧的呼呼声此起彼伏。

“都起身吧。”

法老大人终于网开一面,泽胡迪返回我身边扶我起来,我偷偷对他笑,却发现他紧张得出了一身薄汗。他挑挑眉,给了我一个安慰笑脸,可瞬间又被卑鄙小人拉美西斯的一句话吓得定格了。

“泽胡迪,带你的姐姐来到我的面前。”

我和泽胡迪一对难姐难弟四目相对,一时无言。我相信他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抓狂,而我则看到他深深的无奈,无助,无语。当下没有更好的计策,我只能跟在泽胡迪身后磨磨蹭蹭走向王座上的故人。十三年未见,他应该没这么好的记性吧,就算他还记得我那也不能这样记仇吧……

一步一步,就像上断头台一般艰难。

拉美西斯的注视像一座大山压在我身上,有千斤重,我无比想低着头可是假发上绑的锥形香精油不允许,只好僵直着脊背。离王座越来越近了,我不敢直视,只好越过他去看后宫的女眷们。迎接到一泓楚楚动人的目光,竟然来自刚才还与拉二一般满脸冰霜的伊西斯诺芙瑞特,她那双眼睛真好看啊,闪亮湿润,像雨夜里的一颗明珠。

美人只是用一种充满同情甚至是流露出悲伤的眼神望着我们,神奇地让我转移了些许注意力,心头萦绕不散的紧张感与窒息感也得以减轻。压下尚存的紧张,我终于再一次得以近距离看清了拉美西斯的面庞。

像太阳神一般耀眼的俊朗男人,没有人知道他在我的梦里悄悄出现了无数次,可是无一例外都是他十六岁的稚嫩笑颜。有时候少年王子在我的梦中偷吃面包,有时候他满脸傲娇地向我走来,更多时候梦里的他无言,只是扬着一张灿烂的笑脸望着我,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着纯真的光芒。

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浅淡的皱纹在他的眼角时隐时现,眼中的纯真也不复从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理智到冷酷的寒意。我突然觉得以前的记忆可能是错觉,任凭是谁也无法凭空想象拉美西斯陛下曾经拥有过那样单纯的神色。匆匆扫了一眼奈菲尔塔利,我随泽胡迪一起跪在地毯上。

经历了十三年和婚姻生育的消耗,当年的小妹妹衰老了很多,即使古埃及的浓妆也无法遮挡她眼角唇角的干纹,只是她看起来比我还紧张,那么最尊贵的大王后为何要害怕我一个素不相识的平民呢?

泽胡迪已经完成了面见法老所有的跪拜和贺词,我还记着上次在拉美西斯面前装作不会说话,只是叩伏在地上等待吩咐。

可这狗东西就是不吭声,也不考虑泽胡迪胸前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气得我趴在地毯上恶毒腹诽他娶这么多女子都不怕累死自己。突然听到拉美西斯让我们抬起头来,我实在是被这些所谓王室的古人折腾得够烦心,但理智让我换了低眉顺眼的神色缓缓抬头。

“泽胡迪,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没想到卑鄙小人法老第一句话是关心我的小孩,我有些惊诧地去看和我并肩跪着的泽胡迪,也看到他意外的神情。

“谢陛下还记挂着泽胡迪纳赫特,蒙拉神庇佑,那些伤口已经痊愈。”

泽胡迪说话中气很足,透过衣领去看他胸前的绷带还是干干净净的,今天总算是没有再渗血出来。我心里轻松许多,就算被一个小人刁难,也不妨碍今天是个好日子,但拉美西斯的下一个要求就让泽胡迪惊慌失色。

“泽胡迪纳赫特请陛下恕罪,要容貌受损的姐姐摘下面纱给众人观看实在过于残忍,求陛下谅解!”泽胡迪的额头重重磕在地毯上,一声闷响让我也脊背一软。可金属的冰凉隔着面纱出现在我的下巴之下,让我没能随泽胡迪一起趴在地上。

记忆里的少年王子温暖的笑容像云雾一般散去,拉美西斯大帝冰霜般冷酷的面庞逐渐清晰。他的黄金权杖抵在我的喉咙处,并没有谅解退让的意思。我心疼泽胡迪保持着一个虾米一般的姿势,就撩开左边面纱,把卫生纸和粉底液做成的假伤疤露了出来,然后拉二和他的权杖都明显颤抖一下。他身后的女眷们就更不用说,轻轻的惊呼声、倒抽凉气声和议论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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