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脸加上弯成月牙的琥珀色眼睛,我越看他越像狐狸,但不准备和他计较,就自顾自地开始唱我现在特别想唱的歌。
“If you miss the train I am on/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elow/a hundred miles/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elow/ a hundred miles……”
五年前我在孟斐斯泽胡迪的家里摸到拉美西斯送给我的大护身符时,想的是关于少年王子的一切就这样过去了吧,时至今日,在尼罗河上看到他和他新婚的王妃,我才知道这一切可能早就过去了。或许是我不小心说漏了我对古埃及的了解惹他动了杀心的时候,或许是他下令把那个箱子扔进河里的时候,又或许是他发现有人从中作梗害了我又伤了他却选择一切都照常的时候,关于那个曾经温柔对我的他的故事就这么过去了。
太阳晒得我有些头晕,光影婆娑的古埃及世界,或许只有我身边梳着滑稽小辫子的泽胡迪是真实的。我尊重他作为古埃及人的骄傲,在他没有明确学习的意愿时我不曾主动教他我使用的语言文字,我的信念三观,所以这首简单的英语歌只让泽胡迪稍稍惊奇一下,之后他便继续出神地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平心而论我相当喜欢音乐,无论是乐器还是人的喉咙产生的各色奇异震动共鸣,所以我唱歌纯属满足自我,并不一定要别人的正向反馈。想到这里我突然念起傅昊然学长的好,用他的原话说便是“我可是小梦的忠实听众”。
一时间觉得很遗憾,如果我大学时能跳出对陈栎的迷恋,绝对看得出傅学长的情意和心意,也不至于浪费了三年感情。想想渣男和错过的好男人,我也没什么心情唱歌了,却听泽胡迪问我那首歌是不是在为拉美西斯王子送别。
“我之前竟然没有看出你的音乐天赋,泽胡迪,”我打趣他,并没有接他递过来的蓝宝石莲花护身符,“你知道的,我不信仰你们的神所以我不需要护身符,你可以送给你喜欢的人。”
他稍停脚步,垂着头把两个同款式的护身符重新揣兜里。
“苏萨姐姐,我今天要去一次神庙。”
“你不是每天都去三次吗?”我并没有在意,毕竟在宗教信仰这件事上我和他可能永远无法达成一致。走出几步才发现他并没有跟上来,我连忙停步回看,“泽胡迪,你怎么了?”
他却抬手制止我向他走近,浓重的棕榈树荫也遮不住他脸上的红晕。不知道他又在抽什么风,十三四岁刚刚进入青春期的男孩子真是人烦狗嫌,我便停在原地等他开口。
“苏萨姐姐,我……”少年的眼睛飞快看了我一眼,清瘦的尖脸似乎更红了,“好吧,我知道在你面前不必隐瞒,我也知道苏萨姐姐年长我十三岁,可是要我亲口讲出来……”
“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我三步并作两步站到他身边,把他看了一遍我也没发现是什么令他如此羞涩。他特地提了我们的年龄差,那么有什么事情会涉及年龄呢?思量无果,我抬眼却发现身形已稍稍高过我的小少年在偷看我,俊秀精致的脸和流光溢彩的瞳眸,突然想到如果我初中时认识他我绝对会暗恋他。
下一秒幡然醒悟的我无比痛恨自己不顾一切追逐帅哥的颜狗属性,这可是个小孩子啊喂!
似乎察觉我在脑海里的一场战斗中落荒而逃,小孩子幸灾乐祸一笑,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似的。
“苏萨姐姐,我十三岁零四个月了。”
我点头示意我对此明知,他拉着自己的荷鲁斯之辫给我看,“或许之前说我已经成年了是我不够严谨,但是昨天夜里——苏萨姐姐您是个害羞体面的人,应该不会喜欢我过于直白,总之等下回到家里我会把自己的床铺清理干净,然后我就可以去神庙里剪去我的垂辫,以及,净化仪式。”
他过于隐晦的话我并没有立刻理解,那个陌生的名词“净化仪式”更让我疑惑。可能是对我的慢半拍忍无可忍,小少年一脸痛心疾首地指了指自己的下腹部,然后飞快向家里逃去,只留下我一个人石化在原地。
即使我的身体停留在二十一岁穿越过来的那一刻,但我的心态似乎已经暗示长成了二十六岁的状态,反应过来让泽胡迪如此害羞的“净化仪式”是古埃及的割礼之后我并没有过于害羞,反而满心都是对这无麻醉无消毒的外科手术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