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只是又重复了一句“等我回来。”
暗门缓缓合上的最后一瞬,言云分明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女子身后跟着一个人,可那时的他早已泪眼婆娑,瞧不真切。
只是勉强在二人拐角时虚虚一瞥,直在心中轻道,真像真像啊。
但下一刻,这天地间又好似完全寂静了下来,只有他们二人清浅的呼吸声。
后来又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没有人声,没有哭声,没有无休无止的火烧声,暗门才被人悠悠打开。
门外依旧是那个女子,只是这次却略有不同了些。她身上不知从何处沾染了道道不知名的血迹,斑驳在黑色的劲装上,干涸成一片。
虽然皆是大片在衣袍处散落着,但也能很清晰地看出,她曾经抱过什么人。
言云顺着血迹攀上她的面目,愣了一瞬。女子清清冷冷的眼此时却染了层层悲意,红了一圈又一圈。
她哭过了,不知是为谁。
假山外,雨依旧没有停歇,淅淅沥沥地下着。闷雷响了三声又三声,复而它又疾如决堤的天河般洗刷着世间一切。
不知缘何,女子低眉问了一句“他未曾醒过?”
言云听罢,舔了舔许久未饮水的唇,撕扯出上面点点的血丝起,轻道。
“并未。”
而后他将身侧的男子又紧了紧,揽在臂弯处,步履蹒跚地从门口走了出来。
即使心中早已有所猜测,但也比不过真真切切地瞧见眼前这实景。
整座宋府,满目可见的每一处,皆片瓦不留,破败不堪。
雨打过,淋不去浇不透那被火燎成焦黑的屋,它内里好像在哀嚎,在悲鸣着。
言云心中竟有些扭曲地想着,真是好一派荒凉的景象。
他觉得自己似乎瞧见了很多人在此,可一眨眼又好像什么也没看见。
直到看见院内那棵烧得面目全非的树,言云才终于匍匐在地上。他眼神涣散着,掩面如孩子般嚎啕大哭了起来。
那是公子一直很喜欢,久久在等花开的月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