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日头正盛,风嚣马疾,女子清亮的眸被风吹过,勾起眼角阵阵涩然。
桓月忽的粲然一笑,从那人的眉扫过眼,可她脑中却茫然一片白,片字未想,只愈发觉得自己是第一天识得他。
宋景玉微微偏头,余光瞥见桓月那平静到死寂的眼,心沉了一刻后又贴身近前,语气含了几分不悦。
“桓月,今日你也不同我道喜吗?”
宋景玉脚步落定,手紧紧地握住了女子的皓腕,显得蛮狠又不讲理。
他头戴花帽,身着大红衣袍,步步欺近。
那气势压低,逼得人连连后退,搅着桓月好不容易静下的心又如同被石子投下般泛起涟漪。
她蓦地心口一紧,想要推开人离远些。可还没待她动手,宋景玉就先一步揽人在怀,薄唇在女子软和的面皮上磨了磨,欲亲不亲。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与人这般缠磨,就算是桓月的脸比城墙还厚,也是遭不住他如此对待的。
她挣了几番,发觉躲避不开,一时间又更加恨毒了宋景玉。直在心中把他当个没心肝的恶鬼,要来拖自己一同入地狱。
桓月利利地磨着牙,一抬眼就又看见宋景玉眸中那酡红脸的女子,便再也受不住了。
她抹开眼角潋滟的水色,怒起一跳,也不管不顾众人略带嘲讽的言语,蹦一步搂住男人的腰,狠狠扑面咬在他下颚处。
桓月这一口极狠,偏也多了些气急败坏的意味,像是要把这些时日所受的屈辱和旖旎心思一同返还给他。
宋景玉的红衣密密缠着女子的藕裙,在风的吹摆下,连二人的衣袍都愈发放肆纠缠了起来。
“宋景玉,你又发什么疯!”
桓月终于松口,她直起身粗喘着气。这厮的身长也太过了些,昂着头差点没把她给累死,心下再也生不出其他旁的心思。
男人逗猫儿似的拎人下身,清清冷冷的眼虚望着她,任由桓月像个孩童般宣泄着心中不忿。
宋景玉不言不语,神态漫不经心,面上余留个豁大的口子赫然在目,红艳艳的牙印上还带着水亮的色儿,让人不想歪都难。
“气消了没?”
见女子仍旧没说话,宋景玉又弯了弯腰,脸和女子齐平。他眯着狭长的眸,轻轻在她的面上落下一吻,缓慢磨人的很。
“现在呢?还没有吗?”
他腾出一只手,抚着女子的面,吻落的又密了些。那架势分明是想拖着桓月和他一道在情爱中沉迷。
桓月眉狠折了番,红了一遍的眼又渐渐晦暗起来。她看着宋景玉衣袍上的金线,手扣了一阵才作罢,止了心中不断迭起的阵阵细密疼意。
女子终于是强打起了些气力,撑起手臂推开宋景玉,她眼神坚定,忽问一句。
“宋景玉,你当我是什么?你…”
“又当自己是什么?
宋景玉闻言,神色竟有些许怔然。片刻后,他又笑得让人挪不开眼,猝不及防间便可叫人失了心跳。
“桓月,听话些。你也不想今后过得不舒坦吧。”
男人耳语的声音不大,也只有此间的他们二人能清楚听见。
桓月眼睫轻颤,四下嘈杂的声音被隔在耳外,她一时不察猛吸了一口风,声声重咳了起来,半天又笑着,荒唐且愚昧的。
不想自己一朝熬鹰居然也被啄瞎了眼。
宋景玉,你终于还是脱了这层温顺的羊皮,只是如今这面貌却是似人非人的可怖。
女子柔弱的喘息声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娇怜,孙驯看着宋景玉淡漠的神情,明显是一副不想管的冷漠样。可他却不能不管,孙驯微微上前将人一把扶起。桓月也借着力道勉力支起腰,半身靠在男人身上匀着气。
众人一见场上情况突转,也越发来了兴趣,直甩着银子到旁侧的摊贩处,抓了一把瓜果蜜饯边吃边看。
宋景玉看了眼扶着孙驯手的女子,脸色越显阴森莫测的诡异,他慢悠悠地说道。
“竟不知什么时候,桓月你,又和勾搭上了旁的人?”男人说话的声调太过荒唐,让桓月不住地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荒唐事。
但下一刻,她胸中戾气顿起,话语也大喇喇地刺了起来。
“我再好的本事也比不得公子,摇尾乞怜的狗却在梁府面前装作个人的谄媚模样,恶心的很。”
宋景玉听罢,眼神骤然一变,也不知是桓月哪句话刺到了他的忌讳,男子下手也不再留情。
他身形极快的,在桓月脱身之前反手迅速一剪,压着她的衣襟几经凌乱,发也垂下了不少,活脱脱像是从情从欲中蹂躏了一番。
不待宋景玉再进一步,孙驯就面色慌张的在二人面前轻咳了一声,才险险的得以让宋景玉清醒了些神。
桓月见他减了大半力道,得了机会就不自觉蹬踏着腿要跑,可还没走两步便又被一双大掌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