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倒是有些信了那后生的胡话。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此次会试头等的那位宋氏应该就是和自己纠缠过多次的那位阴晴不定的主儿—宋景玉。
以那人当世之姿,若说他不是来盛京考取功名,谋得一官半职,桓月是半分也不信。
虽然她也不太相信有鬼神这一说,但若是依着那活阎王的性子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知为何,桓月她总有种直觉,那宋景玉一定有更大的图谋。
她心下细细想着,眸目也逐渐幽深了下来,垂头慢步跟在小厮后头走着。
“到了。”骤然的人声响在耳侧,下一瞬桓月抬头望去。
牌匾上的碧水轩赫然醒目,青砖灰瓦,飞檐翘角。古典雅致的陈设在这繁华的街巷中略显突兀。
小厮端正身形伸手引桓月入内,可细看下眼里却满是瞧不起的尖酸鄙夷,女子唇角微笑告谢只当没看见。
茶馆内陈设简单,随处可见的山水屏隔开着一间一间的小室,内室四处都散发着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
小厮压着脾性又温声对着桓月道了一句。“姑娘请,我们主家已经在楼上厢房内候着姑娘多时了。”
桓月应声点头,她眼神凌冽着在心中默念。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如此这般折磨人还不如早早去见了。
茶馆内的台阶被人踩着咯吱咯吱作响,厢房门口外的两位小厮像是早已恭候桓月多时一般。
一等她站定在门前,便迅速轻叩三声房门,有条不紊的推门而入。
桓月理了理衣襟,在门外猛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跨入屋内。
甫一入内,隔着山水屏,桓月并未瞧见人。
只余见屋内香炉青烟袅袅,炉中茶水沸腾,空中弥漫的茶香四溢。
突然,一道沁凉的女声介入桓月脑中,激的她一阵寒意起。
“姑娘可是那绣春坊的桓月?”女子声音冷的似腊月的寒风,直呼的人骨缝寒。
早知此人来者不善,桓月还是弯着唇角,轻柔了声音回道。
“我是。”
女子见她回应的如此快,又狠了些语气,尾音尖锐的变调。
“那姑娘就该清楚该知道,自己这样的出身不应什么人都敢肆意招惹。”
桓月反而更缠绵了些语气,软糯的嗓音像极了江南的水又娇又软。
“月娘怎么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女子又狠笑一句,猛的语气尖锐非常“你这小妮子还真是不死心,那我便让你明白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