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似是在大怒。
桓月没想到王石安会开口替她解了这困境,心下了然一眼,顺着他的呵斥开口。
“月娘多谢梁大公子垂爱。”
女子声止,梁远书的目光在桓月身上停留片刻后又瞥向眼前的王石安。他眼眸漆黑,瞧人的笑容也显得浅。
“既然如此,在下便先领着舍弟回府,不多叨扰诸位了。”
“我们,后会有期。”
话毕,梁府二人就被小厮拥着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绣春坊。
王石安在身后久久地瞧着梁远书的背影有远去,喉咙才敢渐渐生出渴意。
他舔了舔因为缺水紧绷到发疼的嘴角,又转头朝白方术面色沉重地道出几句“此前入仕,家父早已与我言明,朝中局势错综复杂,错一句乱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彼时我还不信,如今瞧着梁大公子虽为人和睦却心性如此难以捉摸,实在可怖。”
王石安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抹忧色上眉。
而后,他又心有余悸的缓缓补了一句“怕是梁府屹立至今,这位的手笔也不容小觑。阿术,你刚才实在是太过鲁莽了。”
长街处,月光明明灭灭,照的人影绰绰瞧不太清。
街面上,梁远书的脚步不徐不急,大有种茶余饭后闲谈散步的悠闲之感。
但他身后的梁安夜却脚步匆匆,脸色惨白,灯光下那额头上渗出的一层薄汗被清楚的照耀着。
盛京贯来横着走的猛虎在这一刻却像是被人徒手掰断了一口獠牙,极为脆弱紧张。
“大哥,我错了。可是白家实在过分。”
忽然,冷风倒灌进喉头的窒息感席卷全身。梁安夜瞳孔微缩,周身止不住地颤抖,他听见那人眉眼带笑,冷漠开口。
“处置白家不是现在。但梁三你……”
“没有下一次。”
暗处,一抹白影寂静闪过,匿于无边夜色,悄然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