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明白太子决意娶自己一个民女,肯定不是一件轻省事,这份心意还是得领。
林戈捏了捏沈凌的手,细皮嫩肉,不像她,指腹处蒙了一层粗糙的茧。
都说看人先看手,她这双手,注定了没有享清福的命。
林戈的手覆在沈凌的手上,热气相贴。
沈凌心中一动,他下意识地回想起了那一-夜,林戈那绯-红的面皮,雪白娇嫩的身躯,眼眸不由得深沉下去。
他轻轻去撩林戈的掌心。
两人视线勾勾缠缠到一块,沈凌反扣住林戈的手,在指尖上轻轻一吻。
林戈何时见过这阵仗,红晕漫上脸颊,人都酥到了天灵盖。
沈凌喉结不可抑制地滚动。
在某些事情上面,男性还是有些天生的优势在的。
那小白脸进了老板娘房间,一晚上没有出来。
多少人扒着自己的门想往那房间里瞅,真正敢去听墙角的好汉却是一个也无。
一-夜过去,沈凌春风得意,自觉已然胜券在握,他搂着林戈,林戈也乖顺地雌伏在他怀里。
“太子,我们就此别过吧。”林戈趴着,身子温软,话语却无情:“你在这里呆得够久了。”
沈凌麻了。
有那么一瞬,他开始怀疑自己,他有这么差劲吗?
林戈决定把话说清楚:“家里我是孤女,本来我是准备找个性格软和一点的男子招赘的,你人挺不错,只是我两不合适,就别勉强了,我要早知道您身份这般贵重,我肯定就不会凑上来,有多远跑多远。”
招赘,勉强,肯定不会凑上来,有多远跑多远。
“林戈,你好得很。”沈凌眼都红了,他不想叫林戈瞧见自己这般作态,一口咬在林戈肩膀上。
林戈猝不及防:“我去,你怎么咬人!”
这一口几乎咬出了血腥气,像是要把林戈生吞活剥给咽下去。
林戈有那么一点理亏,受了这一口,被窝里,林戈吃痛,沈凌恶狠狠地瞪她。
“我做主给你挑几个好男儿,续你林氏香火就是了。”沈凌几乎恳求道,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妥协到这个分上。
林戈眼睛瞪得老大:“我又没死,干甚要旁人来续我家香火。”
林戈的手在沈凌背上拍拍:“回去继承你老沈家的皇位吧,等会,俞国国姓是顾啊,你骗我。”
沈凌怏怏道:“我姓顾,名凌京。”
他将林戈搂得更紧了:“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
沈凌犹豫了很久,要不要请旨求娶。
圣旨下,也就没有林戈愿不愿意的事了。
他一路都在犹豫,等到他终于回到上京,皇后慈和欢喜地迎接他,仿佛从未有过那一批接一批蜂拥的死士,二弟的脸上也看不出半点狠毒。
顾凌京打起精神,在父皇的注视下,按次序想母后请安,与二弟叙别离情意,兄友弟恭。
他分外想念林戈。
却又庆幸林戈没有答应成为他的妻子。
宫墙深深,她属于山野。
此时的他,尚不知他又被林戈摆了一道。
林戈怀孕了。
和尚给她诊出喜脉的时候,她拎着剑,刚刚和镖局上下车轮站。
准确地讲,她一个一个地,把镖局上下揍了个遍。
剑锋所指,个个服服帖帖。
她打得兴起,突觉一阵胸闷,哇地吐了。
有人起哄:“林老板,你不会是有了吧。”
林戈心里一咯噔,掩饰了过去:“我下午吃的肉夹生,刚窜稀了,上吐下泻也照揍你。”
林戈很有自知之明,若没有怀孕,她是个和太子发生了关系的野女人。
出于法理和男人的尊严,沈凌不会强迫她。
一旦怀上了孩子,她就是揣着皇家血脉的一个金贵容器,生不生,在哪儿生,就由不得她了。
她爱沈凌,也爱这个孩子,但她更爱自由。
她先是自己,也只是自己。
她找和尚要了一剂流产的药方,又许以重金,封了和尚的口。
那个方子她没用,只是防着有人找和尚打听消息。
除了自己,没有人知沈凌是太子,此为一。
也许会有人来打听,重金封口了和尚,此为二。
和尚见钱眼开,有人出价更高,和尚当真说出去了,别人也只道,这孩子已经没了,此为三。
三年后,顾凌京的人终于探听到第三道关卡。
那是顾凌京登基那日。
东宫早已入主了太子妃,与皇后相斗,顾凌京需要依仗太子妃身后的家族。
他是皇帝了。
新帝登基,林戈在大漠牵着一个小姑娘,遥遥向上京敬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