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出去走走。”
怕沈凌天天走动,身体吃不消,今天便只沿着溪流四处看看。
林戈这几天在山里摸熟了地形,带着沈凌抄小路去看被她掏了一半的蜂窝,她走在前头,用剑挑开草木,开路的活计做得轻轻松松。
林戈突然停住脚步,草木,微风,泥土,参天的树木,她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她示意沈凌不要动,也不要出声。
这一瞬,她身上的气势极凛冽,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沈凌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目光却不可抑制地被此时的林戈吸引住了。
她发丝垂在眼后,眼里浸着凌厉的冷光,像志怪里的女妖,危险,但透着致命的吸引力。
箭矢破空而来,直指沈凌而去。
林戈眼疾手快,反手劈下,生生扭转了箭头,箭头在剑刃上磨出金石之声。
“躲好,不要乱动。”林戈丢下这么一句,一脚蹬在树上,枝干和树叶抖落,劈头盖脸砸在沈凌脸上。
沈凌:……
也勉强算是掩盖住了他的身形。
林戈详装愤而去追弓箭手,实则控制了速度,摸了一把石子扣在手里,留心着身后,看这个杀手究竟是冲谁来的。
果然,没走出多远,又有一只暗箭往沈凌而去。
这一次,林戈反应很快,石头砸了出去,在尽头打出一声痛哼,林戈走过去,面不改色地挑了这射箭人的手筋。
“藏头露尾的孙子。”林戈拍了拍手,转身扶起了沈凌。
“那人我拿下了,你要拿去报官吗?”
“不必,来用管他。”
沈凌冲她露-出一个惊惧的微笑,攥着林戈的手,像是被死亡惊吓住了。
林戈有些愧疚。
待他们走后,在林戈没有看到的地方,黑衣人利落地抹掉了射箭人的脖子,两批人扭打在一起。
死士交锋,刀刀见血。
沈凌一直握着林戈的手,林戈给他煎服了和尚留下的药,怕沈凌睡不安稳,林戈守了沈凌一整晚。
这个娇气的,脆弱的公子哥,林戈这般想着,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这于礼不合,隔着床帐,顾凌京注视着外面的单薄身影,心中默念。
这于礼不合,他应该在一个更庄重,更浪漫地场合郑重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走。
他可以许她侧妃。
从平民到太子侧妃,不亚于鱼跃龙门,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喜事。
林戈这么喜欢自己,应该也会是高兴的吧。
沈凌这么想着,既下定了决心,也就不在乎早晚了。
他一把拉过林戈,附身亲吻了上去。
她的唇好软。
亲嘴原来是这样的,林戈一瞬惊醒,感觉到沈凌怀抱温度惊人。
浓烈的,炙热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林戈并不抗拒,这是她喜欢的男人,摸了抱了并不吃亏。
她生涩地回应。
男人气息愈重,这一晚,滋味餍足。
沈凌将林戈搂在怀里,软言安慰,许诺了许多,林戈左耳进右耳出,嗯嗯应着,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去外面练剑去了。
她眉眼间流转了一道妇人风姿,剑风扫过,更显凌厉了。
沈凌并非没有经过女人,他十岁开府,十二岁便有专门的嬷嬷教习人事。
这么出格的女人,还是头一回见,他准备了许多温言软语用来应付事后,林戈剑舞得虎虎生威,他默默咽回了话语。
“你起这么早作甚?”林戈收了剑,大踏步过来。
她这话说得沈凌一噎,印象里,他对床:上那些不胜娇柔的女人也这么说过。
睡过之后,她那点勉力粉饰出来的一点娇俏也没了,浑身上下透着“我不装了”的轻松。
“戈娘,剑舞得甚好。”沈凌夸赞一句。
林戈反手将剑背在身后,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一饮而尽。
“戈娘豪气。”沈凌继续赞道。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林戈放下水瓢。
“再过一段时日,你随我回去上京,”沈凌斟酌着用词:“我会向家中请命,聘你过门。”
“聘?”林戈错愕道:“你娶妻了?你不早说?”
娶为妻,聘为妾,大意了,搞了个有妻室的男人。
到底是头一次,昏了头了,林戈深觉倒霉。
沈凌长呼一口气,这才对嘛,女人最在意还是位分,东宫侧妃,那也是会上皇室玉碟的,更何况他尚未娶妻,给戈娘的,是头一份的尊荣。
在大俞,能越过她的女人不多。
“我尚未娶妻。”沈凌道,正准备与林戈细细说道,也不枉他准备这一番言辞。
林戈打断了他的话:“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