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并不费事。
韩涛走出来,此前他一直远远观望,和侍女站在一起。
顾岁晴特留了一队人将他们护在后方。
他是纯粹的文人,这是他第一次亲见顾岁晴杀人。
韩涛神情奇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将破晓时,易安回来了,他拎回来两个人。
顾岁晴瞧着面熟,是叶麓手下的兵士。
“还真叫我蹲到两个鬼鬼祟祟想往外传递消息的。”
易安像甩死狗一样扔下两人。
“今天辛苦你了,赶紧休息一下吧。”顾岁晴道。
“这些人不是山匪”韩涛道。
“先生也看出来了。”顾岁晴点头。
“是官兵,交手就分辨出来了”顾岁晴道:“想要在这里杀灭我,然后嫁祸给山匪。”
不惜屠村。
那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韩涛道:“襄州节度使副手,是谢家四房,礼字辈,行十二,是谢宰的侄子。”
“那就说得通了,”顾岁晴擦拭着鞭子上的血。
“讨点生意这么嫉恨,小气。”顾岁晴叹口气:“明明是父皇赐下,冤有头债有主啊。”
“不是生意,是理清田地的事。”韩涛直白点出。
顾岁晴沉默片刻:“收之于民,应该用之于民。”
韩涛值得地上的尸体:“这么都是民,又何曾有人看在眼里。”
叶麓旁听的颇为震惊。
先是不理解怎会有人花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杀一个公主。
但一转念,这位公主与深闺贵女确实大不一样。
她有钱,有人,有一身的好功夫。
村里这样的惨状,她不恐惧,不变色,不动容。
只有悲悯。
下杀手时却无比果决,竟还牵扯进了政事里。
倒叫人看不懂了。
天将破晓。
易安布置的人前来报告:“村口来人了,是官兵。”
官兵。
呵。
官兵列阵,是好计数的,那人结结巴巴地开口:“有五百多人。”
五百,他们的人已经经过一番激战。
再禁不起折腾了。
叶麓刚刚才杀了好些官兵,一时心虚气短。
“叶统领不怕,来的是官兵,我们剿得是匪。”
顾岁晴咬重匪字。
叶麓感觉怪怪的。
他堂堂男儿,被一女子安慰不怕,偏她说得自然,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谢礼泽赶到的时候,远远瞧见几匹快马奔驰而去。
一看就是好手。
他脸色阴沉:“去拦下来。”
“大人,他们往不同的方向去了,我们人手不够。”
一女子劲装走出,微微笑着,看起来和此地格格不入。
正是顾岁晴。
“大人终于来了,本宫途经此地,受贼人攻击,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
叶麓扯了扯嘴角。
“正要报去官府呢。”顾岁晴神色满身劫后余生的庆幸。
衡山公主,本家点名清除的人,谢礼泽心想。
一路都有人追踪他们的行程。
本来在一线天做的布置,不知怎的,衡山公主竟然没在那里停留。
许是队里有高人指点。
谢礼泽阴鸷地扫了一眼领头的叶麓。
叶麓:“……”
布置一线天的时候,有被村寨里的人撞上。
索性清了下场。
留在这里的人,本是为了围堵一线天的漏网之鱼。
竟然再没了消息。
变成一地尸体。
“剿匪本是官府职责,倒叫本宫的人损失不小。”顾岁晴抱怨道。
看起来像不谙世事的姑娘。
不知这么漂亮的公主是怎么同本家结怨的。
莫非是抢了谢家哪位贵女的夫婿?
谢礼泽漫不经心地想。
就在这里结果了这位衡山公主,天知地知。
谢礼泽心想,他今天带来的人都是自己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