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失重感先一步传来,我再一次被他抱起,还没等我在心里做好心里建设,身体又落入了柔软的床铺,然后是身侧床垫的凹陷,我环住他脖颈的手臂也因为高度的变化向下拉进。
他过来了吗,他要吻我了吗,吻了之后呢,我真的要这么做吗,这真的是最简单的靠近他的办法吗——
越是这样想,我越是不敢睁开双眼,和掩耳盗铃典故中的那个傻子一样,似乎只要不睁眼去看,就会留给我更多的迟疑的时间。
但那炙热吐息更快的铺洒到了我的脸上,扶在腰间的手托起我的下颚,点点水滴落在我的脸上,大概是从他还未干透的发尾凝聚而落。
就像‘粉红大象效应’,我越是想让自己不去幻想飞段的样子,关于他的幻想在我的脑海中越是清晰,紧张在僵直的身体中蔓延,以至于开始从四肢传来阵阵的酥麻。
最终温热柔软的陌生触感落下。
我猛地睁开双眼,眼睛因为错愕和过分的紧张蒙上了氤氲的水雾,被牙齿咬紧透出血色的嘴唇上覆盖的不是他的双唇,而是与刚刚那霎时间的温热相比有些微凉的拇指,他的指腹抵在了我尖利的犬牙上,制止了我紧咬嘴唇的动作。
飞段,刚刚吻在了我的额心。
轻笑一声,飞段居高临下的盯着我:“看把你紧张的,我还不至于对未成年出手。”
说完他转过身跨了半步就回到了里侧那张属于他的的床上,我怔怔的盯着天花板,宛如被中了‘三二一木头人’的咒语,连呼吸都暂时停了下来。
对于女忍来说自身也是一种武器,小南虽然从来没有给我安排过相关的课程,但是书本中的知识却不会凭空删除。小南是不想我依靠这种东西作为武器,她以为主动要求上课的我也是如此。
只有我自己清楚,是受过传统教育的我自身对此难以接受,或者说这些都是找出来的理由,我只是单纯的无法接受这样的做法。
我知道这对我很难,我以为只要我想那我一定可以做到,但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的丢人。
坐起身我松开被我揪紧的床单,他仰躺着没有睁眼,赤着脚我一步迈到他的床边,听到我的动静他睁开双眼然后侧过身来惊诧的开口:“喂,你今天怎么还没完……”
我抓住他的胳膊迅速的钻进他的臂弯,同时伸出手探向他的后颈,在他的怀里我低下头:“对不起,对不起飞段。”
这次之于你是我错了,所以我也不会试图祈求你的原谅,那样的话就实在是太厚脸皮了。
傍晚没能刺下的细针刺入后颈,虚虚搭在腰上的手臂蓦地重了起来,药生效了。
跃出房间,飞段的威胁在我的脑海里迟迟没有消散,不过我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抵触,这样总比他一直沉默直到我离开的好,会让我的罪恶感稍微减少一点。
我是正确的,我没有做错,宛如辩解,我不断的在心底重复着。
黑夜的森林已经不再陌生,我对这样的氛围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害怕,人类的适应能力确实很强。
脚尖落地,身体跟随惯性下蹲,这是下一步起跳的姿势,瞬息的动作中,余光里似乎出现了什么不属于森林的颜色,我侧过头,熟悉的红云大衣直挺挺的立在侧面不足十米的地方。
我的行踪暴露了?!
在对方有所行动前,我的身体本能的扭转,握紧红伞细剑出鞘,目标直指膝部。
既然如此,那么先手必胜!
“……果然是一个人啊,花。”他站在原地轻轻的说。
“我说过很多次了吧,你的攻击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