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秋赛的第一日开始了。
防风氏这边领队的人是五长老防风和光,随行的有防风钊、防风郛等人。
防风钊身量高大,肤色黝黑,虽容貌俊美,却面带煞气,周身无人靠近。
防风郛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见人便笑,与离戎氏族长离戎昶交好,在武斗场一碰上就勾肩搭背着商量今晚去哪儿玩乐。
聊了一会儿,离戎昶仿佛不经意地问:“你们少主没来吗?”
“来了。”防风郛一边喝酒,一边随口回答,“怎么,有人想见啊?”
“我就是好奇。”离戎昶打了个哈哈,“我还以为防风峥没了,防风氏少主非你莫属,谁想落到了三小姐身上。”
防风郛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忙四处张望了一下,见防风钊和防风钊的狗腿子都没有注意这里,才暗自松了一口气,说:“离戎昶,你可别害我,什么‘三小姐’,要叫‘少主大人’!”
离戎昶有些惊奇,问道:“你就这么怕你家那位少主大人?”
防风郛没否认也没承认,只说:“这叫敬仰,你不懂。”
“我不懂?”离戎昶指着自己鼻子,匪夷所思。
只因他如许多中原世家子弟一样,很多年前就仰慕涂山氏的青丘公子涂山璟,如今更是甘愿以涂山璟马首是瞻。
可防风盈幽不过是靠着一点璟对她的青眼,方才挤进他们这个圈子,几年没见竟然争过了防风意映?
要知道无论在哪里,越是上层的圈子,社交结构越是封闭的。
如离戎昶这般的世家子弟不少,从涂山璟被确定为这一代的世家首领后,中原各大世家氏族都有意培养族内精英与涂山氏少主之间的关系,整个圈子以涂山璟为首,并且极其排外,除非有圈子的中心人物引领进入。
而将防风盈幽引入圈子的正是璟,璟还一路为她保驾护航,将他最要好的赤水氏少主赤水丰隆也一并引荐给了她。
可是防风氏倒好,一个防风意映背叛婚约、勾引伯叔,一个防风盈幽左右逢源、不识好歹,而璟一个人背负恶名,还要为防风氏的两姐妹收拾残局。
离戎昶作为涂山璟的忠心拥趸之一,自然对二人都没有好印象。
他还想再问,防风郛却不再说下去,东拉西扯地闲聊,就是不肯提这一位刚刚上任的防风氏少主。
赤水城中,关注新任防风氏少主奇的并不只有离戎昶一人。
尤其是这位少主大人在赤水秋赛的前几日并未现身,更是让人越发好奇。虽然陆陆续续听一些中原氏族形容,那是一位娇娇怯怯的美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商贾之道亦是信手拈来。但在没有见到真人之前,难免多有期待。
赤水秋赛一连进行了五日,终于到了决赛日。
玟小六在那次遇袭后休息了五日,到这日才被蓐收和皓翎忆强拉来看比赛,刚好碰上防风氏的防风钊对阵赤水氏的赤水献。
防风氏是盈幽所在氏族,赤水氏是四大世家之首,玟小六一面在人群之中寻找盈幽身影,一面驻足观看比赛。
这是四进二的半决赛,获胜者才能继续争夺今年赤水秋赛的头名,再加上防风钊和赤水献在中原都很有些名气,因此来看比赛的人格外多,一时之间,玟小六根本找不到想找的人。
只好耐着性子,和蓐收、阿念在青龙部的看台上观赛。
一看之下,就发现防风钊修行金灵,招式大开大合,颇有虎将之分,赤水献则是水系中的冰,出手狠辣,更为灵活多变,每每出其不意。
阿念与周围众人一起喝彩交好,脸上洋溢着兴奋和笑意。
蓐收见玟小六沉默不语,忽然想起玟小六灵力低微,恐怕看不出台上二人比斗的精彩之处,于是侧过身来凑近玟小六,为玟小六解说道:“赤水献结冰为阵,看似控制了大局,让防风钊的行动更为缓慢,几近没有还手之力,但是防风氏以箭术闻名,他到现在还没有出箭,那支箭才是真正的杀招。赤水献想要赢下这局……”
出乎意料,防风钊直到最后落败也没有出箭。
赤水献虽然赢下比赛,却面若寒霜,不顾全场爆发的喝彩声,硬是拦在防风钊下台的路上,逼问:“为什么不出箭?”
防风钊不答,只说:“你灵力高深,我并不是对手。”
赤水献柳眉倒竖,怒道:“出箭!”
防风钊并不理会,越过赤水献。
赤水献本不愿背后伤人,气急之下高声喊道:“防风钊,出箭!”
说着施展灵力,一道冰刺倏地向防风钊袭来。
防风钊本要侧身避过,不知为何犹豫了一下,抬手自袖中射出一枚袖箭将那道冰刺击溃,那枚袖箭极为小巧隐蔽,却在击溃冰刺后力道不散,钉在石壁上震裂了石壁。
赤水献当即大怒,就要再打。
但是防风钊并不接招,飞身取下石壁上的袖箭退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