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动她将匕首往他心口一刺,却在将将划破衣物前,反手夺下匕首。
“不要给任何人抓腕夺刀的机会。”相柳从身后将盈幽圈住,让她重新握住匕首,“刀只有握在你自己手中,才是可以保护你的武器。”
两人靠得极近时,相柳听见盈幽心跳得极快。
一开始还没有什么,但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越来越浓,浓到叫人无法忽视,而她整个人还被他圈在怀里,更容易诱人分神。
偏偏盈幽本人也不专心。
相柳握着盈幽的手,将匕首往她自己颈部一带,以刃尖挑起那截莹白下巴,在她耳畔说:“看来你根本没有在听。”
“我听了。”盈幽轻轻仰起脸,回眸看向身后的相柳,“你不会伤我的,对吗?”
相柳对上眼前少女的目光,明明是他把武器架在她身上,但动弹不得的却仿佛是他自己。
见相柳不答,盈幽眸色微暗,几乎被近距离接触的属于大妖的气息蛊到难以自抑,下意识地舔了舔唇,低声再问:“对吧?”
相柳紧了紧手指。
下一瞬,将匕首倏地放下,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却未想盈幽本身早已脱力,他一撤开,她便要跌倒,幸好又被他扶了一把。
“哥哥真好。”她眉眼带笑。
虽满身狼狈,脸上也沾了脏污,可这笑还算有几分明媚动人。
相柳轻哼。
这小妖,嘴巴倒是甜。
但她看似无害,他却总觉得她趁着他不注意,一直在盯着他的脖子,眼底藏着一种让大妖十分熟悉的暗芒。
那绝不是一个妹妹看向哥哥该有的目光。
像是什么?
一时之间,相柳难以分辨。
但他显然不愿相信她可能发现他身份有异,更愿意相信她是难以压抑妖物天生的嗜血本能。
不过,这小小混血兔妖真的不怕毒?
怀着这样的疑惑,相柳找准时机,半推半就着又一次被盈幽吸了血,中途还假装晕倒了。
而他这位看似柔弱不能自理的便宜妹妹,在吸完血清醒后慌乱了一瞬,很快就把自己收拾妥当,又用灵力将他的伤口治愈。
等到相柳幽幽醒转,盈幽还抢先说:“哥哥,你怎么忽然晕倒了?定是最近累到了,我去炖一盅鸡汤给你补补。”
相柳也不恼,唇边不知不觉露出笑意,等到几个时辰后盈幽端着一盅香喷喷的鸡汤回来,他照常喝汤吃肉,还不忘夸赞妹妹的手艺又有进益。
才叫盈幽暗中松了一口气。
相柳花了七日耐心教导盈幽,临行前一晚又将一枚泛着奇异光泽的鳞片给了她。
“遇上了难事,就用我教的方法将灵力注入,我会尽快赶去。”
“我跟在意映姐姐身边,怎么会有难事?”虽然这么说着,盈幽却是将那枚鳞片贴着心口收好,“谢谢哥哥。”
相柳欲言又止。
嘴唇嗫嚅两下,还是没能告诉便宜妹妹那鳞片来自他心口,上面附有他的一缕灵识,之后随口敷衍了几句,生平头一次落荒而逃。
当晚梦中化为了原型,遮天蔽日的九头大妖被一只不过尺长的钢牙黑耳小白兔满天追,差点一口咬掉一颗头,最后还摔进一汪温泉里,炖成了一碗蛇羹。
醒来后就恼了,觉得一定是便宜妹妹对他的鳞片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可早膳时一见面,盈幽清凌凌的眼睛一看过来,软软地唤了一声“哥哥”,蛊得相柳又塞了一把保命的匕首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