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挥,是以李洙此刻的惧意绝非作伪,而是真的在害怕。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让他的冷汗多流淌了几身、恐惧多发酵了片晌,方转动眸子,目光扫过众人,温言道:“如再遇此类情况,可传各部官员来询问清楚,再行批示。我等办事须追本溯源、实事求是,如有不懂之处,宁可多问多学,万不可妄自揣度、凭空想象。”
堂下三人齐声道:“是。”
我将今日待批文书分发下去后,仍同昨日一样回了偏殿,见阳光正好,便带着阿福去寿安宫串门儿,将赵秋生送的那盒阿胶枸杞糕也一并带了去,分予澄阳公主和初一。
连日来,赵秋生皆早到半步、晚走一步,糕点礼当不断,烹茶奉水不歇,愈发殷勤;陈再书依然是初见时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不过他批示文书的功夫倒是突飞猛进,可短短几日,学识怎能如此见长?除非他一开始就有所保留。
至于李洙,他虽谈不上敬我服我,但说话行事谨慎了许多,至少已不再轻视我。
赵秋生情卖得多、腿跑得勤,我看他总是格外顺眼,对他亦比对旁人宽容些。李洙、陈再书两人我都寻机揪错、批评训斥过,唯独对能力略欠的赵秋生,未曾假以辞色,偏爱之心,一望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