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口烟雾,没好气的问:“到底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儿,就是看到你在群里发的消息。作为哥们儿前来慰问慰问你呗。”接着语气变得八卦地说:“您这是,有新情况啊。那姑娘哪儿的人啊?是不是顶漂亮?能让您这么个眼高于顶的人连抽时间中午吃顿饭都懒得出来,稀奇啊。”
沈乾一还没回句话,盛从南就叭叭地说上半天。等盛从南说完,才懒洋洋地回上一句:“什么新情况旧情况,我一直都是这情况。”
盛从南点烟的手一顿,皱眉复述了一片沈乾一的话,才搞明白话里的意思,“一直都是这情况?乾三,你别说你和宁晚又好了,这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
“不好意思,我是人,不是什么马。”沈乾一语气淡淡的。
盛从南还想接话,还没开口就被打断,“行了,挂吧,我这儿还有事呢。”说完就将电话切断。
盛从南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恨恨地猛吸一口烟。
片刻,宁晚蹑手蹑脚地从洗漱间里出来,悄声走到沈乾一身后,把手一下子放到沈乾一后颈的衣服里。
手指冰凉,触碰到温热的肌肤,被冰到的人下意识的缩了脖颈,夹住烟的手一抖,烟灰掉落到实木地板上。
沈乾一扭头看向宁晚,罪魁祸首正捂着嘴发笑。笑声清脆,露出来的眉眼弯弯,整个人因为得逞而兴奋开心得不行。
拉过宁晚的手,将她带到身前,坐在自己腿上。捏了捏她的手,又接着搓了搓,问她:“手怎么这样冰?”
手被握住,渐渐回暖。宁晚抬眼看着他说:“擦完脸用冷水冲了冲手。”接着又笑着问沈乾一,“刚刚吓着你没?”
沈乾一别开眼,将宁晚抱起来,紧接着站起,避重就轻的回答:“走吧,不是想去超市吗?”
宁晚拦在他面前,不依不饶的追问:“吓着没有嘛?”很孩子气的模样,语气带着几分撒娇。
沈乾一看着她。
在他这个地位,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但他有时也不太了解这个人,最初的几顿饭,他知道她也不是没有二心,但后来慢慢了解,小姑娘看着娇娇的,心思倒是通透,看事明白,有分寸,心思总隐藏得很好。
沈乾一垂眸与她对视,勾唇笑了笑,语气颇有些无奈纵容的说:“嗯。”
宁晚闻言笑意更甚,心满意足地挽着他的手,说:“那走吧,去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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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去了附近一家超市。元宵佳节,超市里热闹非凡,好在是临近中午去的,人并不是特别多。
沈乾一生平几乎没有来过这样充满烟火气的地方,太过热闹和喧哗。
只有一段模糊的记忆,幼时沈怀洲被外派到其他地方工作,张书卿也跟着去一起去,只留下不过六岁的他跟着老爷子住,但多半都是被保姆看护着。老爷子每天定时午睡,保姆需要去超市买菜,又不可能放他独自在家,只好带着去超市里。
两人在超市里随意走着,里面开了暖气,很是温暖。迟宁晚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一幕太过匪夷所思。
从江苏都来到北京这座陌生的城市,宁晚逛了无数次超市,逛超市在她心中是件特别有意义的事,在这里可以见证很多幸福,有相伴到老的白发老人;有一家三口的幸福家庭;有甜甜蜜蜜的小两口;还有很多幸福的陌生人,那种人间烟火气,让人感受到生活中的平淡幸福。
今早没带着期许的随口一问,没想到沈乾一会答应一起逛超市。这是宁晚没想到的,甚至于她没做好与沈乾一拥有这样亲密的经历。
两人并排走着,手臂紧挨着,低头看下去,衣角互相摩擦着,连脚步都是一致。
手一下被人拉住,宁晚扭头去看沈乾一,那人感受到她的目光,低头看着她,笑了笑,“牵着走吧,待会人一多,万一走散了,我怕找不到你。”
超市里播放着喜庆的音乐,人声嘈杂,他牵着她的说,笑着说:我怕找不着你。这句话并不大声,但她听得很清楚,甚至莫名听出几分缱绻的意味。
宁晚看着他笑笑,缓了缓心中的不平静,然后才说:“我们去买点对联,贴在四合院的门上,才显得有年味。”
沈乾一牵着宁晚的手,听着她安排一切,很奇怪的感觉,他们就像一对平凡的夫妻,商量着日常三餐,生活琐事。只是一瞬间的感觉,转眼间消失殆尽。